北嶺坡地上,星火點點,勞作的村民揮汗如雨,吆喝聲、夯土聲交織成一曲激昂的勞動號子。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撕裂了夜的寧靜,由遠及近,越來越響。
“籲——”
一匹快馬驟然停在人群之前,馬上的騎士高舉著火把,照亮了他身後一眾官兵。
為首之人,正是府城的劉推官,他麵色凝重,手持一卷蓋著府印的令書。
“奉府台大人之命,所有私動工事,即刻停工!”劉推官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陳皓身上。
陳皓神色不變,迎上前去,拱手道:“劉大人,深夜前來,辛苦了。”說著,他從地上捧起一方還帶著濕氣的泥土,遞到劉推官麵前,“大人請看,這不是‘私工’,而是去年秋汛衝出的塌陷。眼下正是春耕時節,若不及時修繕,隻怕會影響今年的收成。”
隨後,陳皓又呈上一份蓋滿了紅指印的《修堰請願書》,懇切道:“這是附近幾個村子村民的聯名請願,懇請大人明察。”
劉推官接過泥土,又翻看了請願書,沉默良久。
火光映照下,他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似有掙紮。
最終,他長歎一口氣,將手中的令書收入袖中,隻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話:“明日,我再來看。”
說罷,他便帶著官兵,調轉馬頭,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當夜,劉推官衙房內,燭火搖曳。
他攤開一本泛黃的《共濟文約》,那是記錄著曆代官員治水經驗的古籍。
借著昏黃的燭光,他再次逐字逐句的拜讀,當讀到“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句時,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拿起筆飽蘸墨汁,在後麵重重的添上一句:“唯源頭不可斷”。
而在數百裡外的府城,燈火通明的府衙內,一位身著蟒袍的特使正襟危坐,眉頭緊鎖。
他的麵前,擺放著一份剛剛送到的密報,上麵詳細記錄著北嶺古渠的複通進度,以及百姓對陳皓的擁戴之情——“百姓皆呼其為‘皓渠’”。
特使看完,重重地將密報拍在桌案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似乎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到來。
與此同時,皓記酒館的後院裡,李芊芊正對著堆積如山的賬本,一盞油燈如豆,照亮了她專注的麵容。
她纖細的手指在賬本上飛速移動,徹夜比對三年來萬記酒坊向官倉繳納的“代儲稅糧”記錄,一行又一行,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夜深似墨,皓記酒館的後院亮著一盞孤燈。
李芊芊如同一隻辛勤的蜜蜂,纖細的手指在泛黃的賬本上飛速跳動,一頁頁翻過,仔細比對著三年來萬記酒坊向官倉繳納的“代儲稅糧”記錄。
她的眉頭越皺越緊,秀氣的臉龐上寫滿了疑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當東方泛起一絲魚肚白時,李芊芊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長舒一口氣,將一疊疊賬本整理好,然後起身走向密室。
密室的牆壁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圖表和數據。
李芊芊拿起一支炭筆,在其中一張圖表上重重地畫了一個圈。
那是一條刺眼的曲線,代表著萬記酒坊每年上報的“代儲稅糧”數量,竟超出其實際釀酒用糧近四成!
“這萬富貴,果然有問題!”李芊芊咬著嘴唇
就在這時,密室的門被輕輕推開,陳皓走了進來。
他看著牆上的圖表,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芊芊,辛苦你了。”陳皓走到李芊芊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將目光轉向那條異常的曲線,“看來,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
李芊芊點了點頭,將自己的發現詳細地告訴了陳皓。
陳皓聽完,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走到牆邊,仔細地觀察著那些圖表和數據。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四成……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萬富貴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套取官糧!”
“掌櫃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李芊芊問道。
陳皓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他走到密室中央,來回踱步,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
“張叔呢?他在哪裡?”陳皓問道。
“張叔在後院燒火。”李芊芊回答道。
“快,把他叫來!”陳皓吩咐道。
沒過多久,張叔便急匆匆地趕到了密室。
他滿臉疑惑地看著陳皓和李芊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掌櫃的,李姑娘,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張叔問道。
陳皓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張叔,你每天在灶房燒火,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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