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記賬的人,不能沉默!
她們要用手中的筆,記錄下真相,守護住北嶺村的每一分利益。
三日後,李芊芊緊緊抱著懷中的竹匣,踏上了前往鄰鎮的路。
匣子裡裝著新編的賬冊,每一筆都關乎北嶺村的未來。
天色說變就變,豆大的雨點狠狠砸下來,劈裡啪啦地打在油布傘上,濺起渾濁的泥水。
她咬著牙,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中跋涉。
刺骨的雨水浸透了衣衫,黏膩地貼在身上,寒意直往骨縫裡鑽。
過橋時,湍急的河水幾乎要漫過橋麵,她死死地護住懷裡的竹匣,生怕這凝聚著全村心血的賬冊被雨水打濕。
終於,她看到了對岸熟悉的身影——王老板撐著傘,焦急地等待著。
他遞過來一個用乾燥布巾包裹著的長條形物事:“李姑娘,快擦擦,彆凍壞了。”
李芊芊顧不上寒冷,打開布巾,一個造型古樸的筆筒映入眼簾。
這筆筒是用木頭雕成的,木質有些焦黑,像是被火燒過。
仔細一看,筆筒內部竟然嵌著幾片微小的陶片,陶片上依稀能辨認出“真數不滅”四個字!
李芊芊瞬間明白了王老板的用意,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當夜,她在油燈下,一筆一劃地重錄《北嶺民聲錄》的序言。
燈火搖曳,將她的身影映在牆上,顯得格外堅定。
她放下筆,輕輕撫摸著手中的賬冊,低聲說道:“我不是誰的影子……”
而在通往北嶺村的蜿蜒山道上,一輛黑篷馬車緩緩停下,車身在暴雨中瑟瑟發抖。
車簾被一隻蒼白的手掀開一角,露出一雙充滿不甘和挫敗的眼睛。
“回去告訴老爺……”那人聲音沙啞,帶著一絲絕望,“賬房裡……怕是藏著一窩狼!”
黑篷馬車在泥濘中艱難地調轉方向,消失在雨幕之中。
北嶺村,這個名字,像一根刺,深深地紮進了車內那人的心裡。
三天的時間,足夠讓一件事情發酵,也足夠讓一些人看清現實。
北嶺村,變了。
而此刻,朝廷的詔書,終於姍姍來遲。
聖旨的內容,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麵,激起陣陣漣漪。
準北嶺試行“百姓監督製”三年,設“民生議事局”,由十名民選代表列席縣政會議。
旨意送達北嶺村的那天,陽光明媚,萬裡無雲。
村民們奔走相告,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在他們看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一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以往,朝廷的詔書,那可是要擺香案,放鞭炮,敲鑼打鼓地迎接的。
可是這一次,陳皓卻做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閉門謝客。
他隻是命孫二愣在酒館門前掛起了一麵空鼓,鼓槌懸而不落,在鼓麵的旁邊,用濃墨寫著八個大字:事未辦成,鼓不輕響。
這麵鼓,像一麵鏡子,映照出陳皓此刻的心境。
他很清楚,這僅僅隻是開始,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
拿到聖旨,僅僅隻是第一步,如何把聖旨上的內容,真正地落到實處,才是最關鍵的。
而要做到這一點,絕非易事。
縣衙裡,劉推官正襟危坐,看著手中的聖旨,內心百感交集。
奉命籌備首場議事會,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差事。
他原本打算將議事會安排在縣衙的公堂裡,那裡寬敞明亮,也顯得莊重肅穆。
可是,當他興衝衝地跑到公堂的時候,卻被告知,公堂已經被臨時征用,要作為“上官巡視接待所”。
理由也很簡單,府裡的大老爺要來視察工作,需要一個體麵的地方。
劉推官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怒火。
如果議事會真的被安排在一個偏僻的地方,那這次議事會的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
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思來想去,他決定去找趙秀才商量一下。
趙秀才雖然隻是一個落第的書生,但卻滿腹經綸,而且對北嶺村的事情,也十分上心。
兩人一合計,決定先發製人,給那些想要搗鬼的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們連夜趕製了一份《開局六問》,準備在議事會上,向那些官員們發難。
一問渠糧歸屬,二問倉銀流向,三問差役薪餉,四問賑災實錄,五問匠作工價,六問師爺聘任。
這六個問題,每一個都直指要害,一旦被問出來,那些官員們,肯定會焦頭爛額。
為了讓這些問題更有說服力,他們還特意附上了村民們手寫的證據,裝入竹筒密封,以示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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