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話音落下。
於父再也忍不了。
直接搶過印泥,在斷親書上按下手印,“她想斷絕關係就斷絕!就當我們沒生過這個女兒!”
於靜宜躺在沙發上,看到眼前一幕,激動萬分。
她終於把俞宛兒趕出於家了!
從今以後,她才是於家唯一的女兒。
與於父和於靜宜截然不同的是,於母此刻卻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儘管她平日裡對這個女兒也並無太多好感,但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所以當她看到丈夫這般絕情時,心裡還是忍不住泛起一絲漣漪。
她輕聲開口:“宛兒,你可千萬彆衝動啊……”
於靜宜見於母猶豫,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不過很快又隱藏起來,她一副為了俞宛兒好的樣子勸說:“媽,現在姐姐正在氣頭上,您還不如和哥哥、爸一樣先順著她,怎麼說也是您親生女兒,怎麼可能一張紙就斷的乾淨?您不如等她冷靜下來再勸勸,肯定比現在有用。”
“是嗎?”
於母將目光投向了俞宛兒。
當她與俞宛兒四目相對時,發現此刻俞宛兒看著自己的眼神竟是如此陌生。
這種突如其來的認知讓她心中湧起一股恐懼。
感覺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重要東西,正從她身邊悄然流逝。
於靜宜見此,再次勸說,“我和姐姐是同齡人,我懂。她這麼做不過是希望得到你們的關注,並不是真的想斷絕關係。”
俞宛兒冷眼看著,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但她不在乎。
無非就是說她壞話,隻要能讓於母印下手印就行。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於母終於還是被於靜宜給成功說服了。
隻見她緩緩伸出手來,顫抖著在於那斷親書上按下了屬於自己的手印:“宛兒啊,你也彆太衝動了,先好好冷靜一下。等哪天你想明白了,願意認錯了,就再回來向大家道個歉,咱們一家人總歸還是一家人。”
俞宛兒懶得理她,將手上的斷親書朝著圍觀群眾揚了揚,“各位幫忙做個見證。”
看著仿佛打了一場勝仗般的俞宛兒,在場的眾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不過對於家這拎不清的德行也算有了清晰的認識。
他們甚至覺得俞宛兒這麼瘋有一半的責任在於於家。
聽到這些閒言碎語,於父頓時氣得臉色發青,指著俞宛兒怒吼,“簽好了就馬上給我滾得遠遠的!”
“現在你和於家可沒有關係了,怎麼還想賴著不走?”於啟東嘲諷道。
麵對父子倆的惡語相向,俞宛兒卻不緊不慢地將那份斷親書收入懷中。
然後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說道:“喲嗬,我說二位啊,人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倒也罷了,沒想到這年輕力壯的也犯起糊塗來了?難不成真得了癡呆症?你們還沒給我撫養費呢,咋滴?裝傻不認?”
“你……你這不知羞恥的東西!”於父瞪大雙眼,怒喝道,“你早已成年,哪裡還有資格索要什麼撫養費!”
俞宛兒毫不示弱,針鋒相對地回敬:“不想給是嗎?好啊,既然如此,我這就去你工作的單位好好問問領導,看看像你這樣拋棄親生女兒,拒不撫養的人,是不是你們單位的招人標準!”
說著就作勢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