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的話不置可否,他隻看著我,眼神銳利,“當初,是因為我沒有錢沒有前途,你才走?”
是的。我那時冷靜又固執,還因為那個世界,於我而言,不合適。
他握著我的手,很認真,“現在不一樣了,我有錢了。”
他在想什麼?
明了他的意圖,我突然生出一絲慍怒,
“你彆胡鬨!我已經結婚了!”
我想到他現在正沉醉的生活,心裡泛起莫名的惱怒,
“你,我的世界都變了!我們都有了不同的生活。時間改變了一切,誰都不會再那麼單純。你現在要做的,是麵對現實!”
“你有錢了,就大可去過你有錢人花天酒地的日子!我,也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幸福。”
“我們早已兩不相欠、互不乾擾,請你彆陰陽怪氣地跟我暗示什麼!你以為你現在還是當初那個騎摩托的小夥子?!”
“這麼生氣乾嘛?”
他上前一步,緊緊擁住我,動作熟撚,讓我絲毫沒有防備。
天哪!
那久違的溫暖,熟悉的味道,緊密的懷抱,在一瞬間,我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從前月下的相擁,緊密依靠的溫暖,那種惺惺相惜的甜蜜。
那曾經是我最初最純的愛啊。
一顆天真純粹的少女之心、毫無保留的付出。而那時,那個男孩也那樣癡情、溫柔,他用自己的心給我遮擋住外界所有可能的傷害,他用承諾給我了所有甜蜜的溫暖。
是柔情、是執著、是珍愛,曾一度讓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而他的眼神是那樣癡膩,此刻看著我,讓我有絲不忍有絲不舍。
被冰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似著魔般地,我的手撫上他的唇。線條剛毅,帶著成熟男人的沉穩和安全感。曾經,我是那麼深深沉陷在他寵溺環抱的柔情裡,幾乎用儘生命去愛,去爭取跟他在一起。
往事一幕幕浮現,帶著若隱若現的傷感。
似乎,那一切經曆世事變遷、模糊不清的過往,並沒有經曆漫長的十年。就發生在昨天。
在我回味沉思的一瞬間,他卻如勝利者般微笑,猛低下頭,吻住了我。
我唇裡的驚呼被壓製至無聲,清楚地感覺到我們唇舌交纏。
這纏綿的一刻腦海裡一片空白,想掙脫卻發現他還是那麼有力量。我不過是徒勞地與體力懸殊較量。
他在乾什麼?!
他知不知道他在乾什麼?!
他吻得深刻纏綿、細密溫柔。
我抓他的衣服、推他,使勁想掙脫,都徒勞。
被鉗製。許久。
他放開我。我下意識地抹抹唇,卻無法驅散:口齒間留連著的——他的味道。
抬頭對上他深笑的眼。
“這感覺,太讓人熟悉。”
“胡說!”我真的很生氣。
“果然是文化人了啊?”他揚起眉,帶著一絲嘲笑,“以前要罵我的時候,可從來都不會這麼不痛快!”
“你找罵是嗎?”
我賞他一句。對我這樣的有夫之婦如此,他存心!
“還是這個脾氣啊?”
他慢條斯理地說,似乎很滿意,“這麼多年沒見到你這樣的了,甚是想念。”
“你這樣,玩的是哪出啊?”我斜眼看他,越發弄不清他的意圖。
他不語,重回他的座位坐下,一隻手撫弄著小指上的戒指,看著我,目光意味深長。
突然恢複的距離和陌生感,已讓我明白:經過漫長的歲月,他真的變了,變得我難以掌控。
再不是當年那個我一發脾氣,就對我唯恐不已、小心翼翼嗬護的男孩子了。
我也沒有可以深入了解他的力量。他表現出的高深莫測讓我不安。
這個男人讓我感覺到的,隻有莫名的危險。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他突然淡淡地問,語氣似乎漫不經心。
“你能找我來,說明你神通廣大。你還會對我不了解?”我冷冷地答。
他做了什麼我都清楚,讓我生氣的是:他什麼都知道,還裝。
想要求證,我問,“你是巨豐的老總?”
“是我弟弟,南誌林。”
他避重就輕地答完,又語氣悠悠、繼續嘲諷,展開他想主宰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