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正安對他輕聲地吩咐幾句,過來籠住我的肩,“這是我的管家,曲叢生。你跟他認識一下?”
是他受不了女人的婆婆媽媽?管家還要用男人?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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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地答,我是偶然而來的客人,又不是停留此地的女主。我不想認識這裡的誰,也不需要跟誰打得火熱、搞好關係。
曲叢生看我的眼神原本一臉恭敬,見我拒絕與他熟絡,看了南正安一眼,臉上現出訕訕的一絲尷尬。
南正安一臉無所謂,拉我出大廳。
一出門,我收回手,執意要自己走走。他跟在我身後,饒有興趣地看我四處巡視。
主樓左右兩側,各有一幢輔樓,不知住的是誰。但在樓宇之間,各有一片天然成長的樹林。當初彆墅設計時見縫插針,對原生樹木的保護非常謹慎。現在藍瓦紅牆的樓與樓之間,有翠綠清新的屏障天然分隔,既保證私密性,又風景獨到。春天的微風輕柔呼吸著,撩逗葉片忘情地唱歌,發出沙沙沙、輕柔撫摩般的美妙聲音。
清風拂麵令人神清氣爽,也似乎能略去剛剛那些隱隱的不和諧。
昨日到此地,是黃昏至深夜,原來錯過了很多美景。白日陽光普照,景色返璞歸真。這個庭院,遍布了天然原生樹木,設計彆墅的人一定是獨具匠心,且為了保持彆墅與眾不同、絕無僅有的品味,浪費空間和自然景觀、儘情囊括了所有姹紫嫣紅、綠樹婆娑的風情。
特意目光逡巡了一下停車場,所有的承載來客的車,都絲毫不見蹤影。似乎昨晚那場奢侈淫靡的酒色夜宴,從沒存在過。
再往前走,就是昨晚曾經走過的、上山的路。白日的青石板,在陽光燦爛的照射下,反射光芒有些刺眼。不過,曲折處總被大小樹木籠罩,看上去曲徑通幽,彆有風味。
真是有點餓了,駐足,回頭無奈地看他一眼。
他笑,拉我折回門廳長廊。看到牆根旁,有經年的丁香,滿樹欲開未開的花骨朵,金銀花先開奪人,以灌木的姿態熱烈怒放,花香襲人。
他指著坐落在門廳向陽處,已擺置好的一張木質長桌,“坐下,吃點東西吧。”
剛才的那個曲叢生,托著托盤,象是從廚房的外門走來,他身後,是一個同樣端著餐點的小夥子。
兩個人不說話,恭敬地放下器具和食物,躬身離去。從始至終,都目不斜視,以免令我反感,很有禮貌和修養。
我定神若有所思,他端了一杯牛奶放在我麵前。
又遞過來一個小盤,我定睛一看,眼光放亮。
是一個精致的肉夾饃。
我真的是一個西北胃,食性很是粗曠。但任何地方美食到了北京,都變得鹹不鹹、甜不甜,失去了原本純粹正宗的風味。為了迎合當地人的口味,地方美食總要刻意地加以改良,結果失去了原則,變得味道四不像。從滿大街的成都小吃,到西北風味十足的小吃,無一幸免。
“太好了!”我眉飛色舞起來,“我就想吃這個!哎,你知道嶽惠的西北風嗎?隔一陣子,我總要去吃一次,什麼涼皮、羊肉泡饃、胡辣湯啦,回味無窮。”
他被我情緒感染,嘴角漾著回味的微笑,開口,“嗯,我也是。”
“她那個地方我也去過,還算可以,不過,”他手捏起圓饃,咬了一口,口舌生香地咀嚼咽下,還誇張地舔了舔手指頭,這副吃相,令我始料未及。
我真不敢想象,昨天還西裝革履、正襟危坐、一副老大樣子的他,早晨跟我在一起,吃這個肉夾饃,會是這副嘴臉。
他心滿意足的表情,接上了剛才的話,“不過,還是不太正宗。”
“那還不正宗?”我氣他詆毀西北風,它在我的眼裡,是獨一無二的家鄉飯館,“想吃正宗的?那回你的衛城去!”
他瞪眼,一臉委屈,“乾嘛?我把衛城的廚子帶來不就好了嘛!舍近求遠!”
啊?我傻了眼。他真是性情中人,想吃正宗西北菜,專程去帶來個廚子?
他促狹地笑笑,“這點咱們很象,吃的方麵不忘本。我在美國,滿腦子想的就是來一碗羊肉泡饃。北京的不正宗,那美國的,更是掛羊頭、賣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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