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你需要我在這裡丟人現眼乾嘛?”
我表情現出決絕的傷心,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戳痛了我那根本可以若無其事的淡定。
“可以被你收買的女人多的是,你大可不必在我這裡浪費生命!”
“南先生,”我陰陽怪氣地開口,“麻煩你送我回澤西,不然把我的東西還我,我自己回去!”
“你果然沒有變!”
他神色冷冷地、目光象利刃一樣恨不能肢解我的高傲,“還是如同少年時一樣蠻不講理、毫無教養!
你就是這樣粗魯地對待saron和frany的友好和熱情?你那副拒人千裡的傲慢和銳氣,什麼時候才肯變得平和,能變得對彆人尊重、有禮?”
“我粗魯?我無禮?”
我氣血上湧,咬牙切齒,“第一,我不是英國人,也不是宮廷貴婦,隻是來自遙遠東方的平頭小老百姓,去你的、fuck!什麼見鬼的西式禮儀!”
“第二,我不是你的傀儡,你想讓我怎樣怎樣?我有礙觀瞻,卻是一個有血有肉,有脾氣有個性的人!若你心中那個我的影子那麼完美,你去愛那個影子好了!”
“誰稀罕!”我狠下心,緊抿了唇。
若比誰的臉色更酷,我未必輸於無形。因極度地氣憤與不滿,我胸口劇烈起伏,雙頰火熱,帶著無法消弭的熾烈。
情勢突變,我們之間忽然有了亙古般永恒的距離。我與他相隔不過三步,但卻仿佛隔了千山萬水。他眼裡蒙上了淡淡的水霧和憂傷,那是與一個堅強、充滿棱角剛毅的臉龐極不匹配的表情。
他就那樣看著我,生吞活剝般又氣恨又淩厲地盯著,身體卻紋絲不動。
空氣間的火藥味極濃,他臉色鐵青,暴戾似乎將一觸即發。
突然一陣亂槍響起,劈岇之聲不絕於耳。南正安大驚失色,幾乎一瞬間本能地衝過來,將我緊緊擁在身側,我猝不及防,臉撞上他堅實的胸膛,竟然暗暗生疼。
“你乾嘛!”
思緒還沉浸在憤怒中的我,真以為他出手揍我,打算要張牙舞爪地反擊,但對上他低頭環住我時,唇齒間沉重的呼吸,不由得偃旗息鼓。
他神情中帶著要保護我的極度戒備,濃眉倏忽糾結擰成濃重的深結,神色間露出我從未見過的凶狠淩厲。
發生了什麼事?
我回神大愣,頭腦卻一片紛亂。槍聲絲絲在耳,一聲一聲地那麼清脆,若我沒記錯,加上剛才警醒我的三聲,已是六槍。什麼人敢在這裡撒野?
這城堡看上去氣勢森嚴,但因為那幾個門口嚴陣以待的保鏢,我早已深知它內裡人物的錯綜複雜。
沒有誰,在自己家裡還要安插這麼多武夫、保鏢,至少以我小百姓的思維,未曾見識過。
我對如此身臨其境的亂槍之聲驚懼不已,也收住了氣憤不已、喋喋不休的責備。本能地雙手緊握護住心胸,嘴大張著不知如何應對。看見他臉上愈發濃重的沉暗神情,更是失了方寸。
“你呆在這兒,蹲下,彆動。”
他在愈發嘈雜的人聲裡卻對我附耳輕語,幽暗的瞳孔暗示著明顯的警告之意。對上一眼他的目光,我當然就明白。
苦保平安,敝命自珍的我,絕不願意在異國他鄉,如此不明不白地命喪黃泉。
雖然一分鐘之前,這個人還像魔鬼一樣可惡,但現在瞬間也成為我可敬的保護神。我將生命與安全交付給他時,心裡有著極端徹底的、毫不猶豫的信任。
我們身處整個城堡角樓塔頂,黑魆魆的夜在這裡顯得最為寧靜,上下無人,沉悶暗寂。我看他轉身下台階匆匆而去,身影完全消失,不知為何,恐懼感漸漸湮上心頭。
我孤身一人,高高在上地與世隔絕,卻是心懷極端的恐懼與不安,不知六神在何處歸主。眼神中現出茫然,也打算自己飛奔著逃離此處,但是想想他警告的話,又不敢挪動腳步。
忐忑不安又絕望的幾分鐘裡,我微微探頭向下張望,目光越過石圍的欄杆,看見下麵狂歡的人群如鳥獸散。逃命驚恐的人們極為慌張,場麵很是慌亂。
那歇斯底裡歡歌載舞的吉他手,已經混跡在奔逃的人群裡,那一頭的紅發在一眾金發裡,竟是十分耀眼。
極度虛無的表現,是對周遭的嘈雜充耳不聞。我慢慢地蹲下,這裡終究曲高和寡,閒雜人等很少注意。
幾分鐘之後,四周漸漸恢複安靜,我緩緩站起身伏在石欄上居高遠眺,可看到著形色服裝的男人在城堡的正門,匆忙地出出入入。
因為一無所知,所以滿腦子都感覺很神秘。iss!”身後有人叫我,我嚇一大跳,驚恐地回頭,發現是他的保鏢kore。
“南先生叫我帶你走!快跟我走吧,小姐!”
他冷靜的麵容下,用了急促的語氣。
我一連串地發出追問,“他在哪?他在做什麼?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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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re根本沒時間跟我說,卻是輕拉我的胳膊,“他見到你,他會告訴你的。先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