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輕微的細碎聲音撩動我的聽覺神經,也或者我已睡到自然醒。
睜開眼睛,第六感轉向聲音所在的方向,瞥見那幕現實場景對視覺強大的衝擊,不由得又死死閉上了眼睛。
唇齒間還是抑製不住沉沉心跳,幾乎驚呼出聲。
——他赤足、僅著內褲、側麵對我,正站在衣櫃前選衣。
我看到的是一具強健有力、身材健美的男人側影,不過是腦海裡回想一下,已感到審美細胞有些無奈地崩潰。
沒有肌肉男的駭人突起,亦沒有無力的垂感,整個身體是完美的遒勁有力,修長的腿支撐著一貫的直立、自信體態。
天!我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身材,為什麼會生得這麼有誘惑力?
至少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我常自詡我是個懂得欣賞美男的女人。
和天龍一樣。
和天龍一樣?
我猛然地心驚不已,突然才意識到我身在何方。
猛然驚醒的不止是對我處境的了解,還有那昨日,尚不曾全然忘卻的傷感思緒。
昨晚隱隱約約發生了什麼事?
有點不是很有把握,似乎也不全都能夠想起。
幾乎是我開始煩躁不安,打算一躍而起的時候,一隻溫熱的手已撫上我的額。
我索性睜眼,對上他梳洗過後神采飛揚的雙眸。他嘴角漾著的,是那般甜蜜幸福的笑意。
“還好,沒有發燒。”
“啊?”我有點驚訝,“為什麼會發燒?”
“知不知道昨晚你在這房間乾了什麼?小醉鬼!”
他嘴角露出些意味不明的笑意,卻是飽含寵溺。
我直起身環視四周,沙發上似乎有暗紅的水跡,似乎還未全乾;僅有的兩張靠背椅挪得亂七八糟,更慘的是窗簾,一邊垂頭喪氣地耷拉著,明顯是慘遭蹂躪的樣子。
啊?我闖的禍?
拚命搖搖頭,哦,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你進來,抱著一瓶酒不撒手,說沒喝夠,哭著喊著要我不睡覺陪你,我熬不過搶你的酒,結果灑了一沙發;”
“你非要開窗,我說晚上風太冷,你不答應,一邊唱著‘我想和你一起吹吹風’,一邊使勁地拽窗簾,要把它扯下來當床單;”
他越說下去,我越心驚肉跳,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真的,是我乾的?
現場的淩亂很說明問題,罪證確鑿曆曆在目。
“我以為你要跳窗,使勁拉你過來,你卻拚死抵抗,”
他指著旁邊的靠背椅,“你拚命抱著這椅子說是船幫,叫我彆推你下海;”
我的臉漲得通紅,酒後失德情有可原,但也不能這麼丟臉。
他明明忍俊不禁,卻好整以暇語氣如故,出言非要語不驚人死不休,
“還有,你靠著那張椅子,給我大跳脫衣舞,動作一板一眼的,說真的,還很像那麼回事兒……”
“天啊,你快給我閉嘴!”
我捂住臉,都快要臊哭了。
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這樣?!
我放下手瞪視他。目光裡的怒火絕對夠把這裡燒個七零八落。
他卻有本事敢過來降伏我。
“彆緊張,脫衣秀讓我看得很過癮。我可不會讓你這樣的人才,浪費時間去收拾屋子的。”
他的得意昭然若揭,根本是合不攏嘴。
我翻身下床,不打算再理他。走去梳洗,再出來隻見他西裝革履,一副儒商氣勢。
“嗬,小帥哥,今天還上班的啊?”
“有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