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好可愛,可愛到我做不出任何想傷害你的事情,可愛到我連要傷害你的念頭都滅了,那天我也是在給你按摩,我隻有眼睛可以看你,隻有一雙手可以透過衣服撫摸你,但是我卻是那麼滿足,那麼快樂,隻要那樣就夠了,我想不出還能做些什麼可以更快樂……”
恐懼的淚水幾乎在臉龐上全部蔓延,碎裂的心已無藥可救般地發出嗚咽的哀鳴,卻也打動不了那已沉睡、冰冷的心……
“若你離開,我想不出這世上還有什麼,還可以讓我更快樂…….”
已是深秋,四合院裡的柿子樹都結了黃澄澄的果,在枯黃的葉子中間,沉重地閃著黃金般的色澤。
誌林在院落中央的石凳上落座,身邊是薛誌剛及巨豐的另一法律顧問。
“南哥還不願意見我?”
薛誌剛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喝著茶問誌林。
“不見。連見我都煩。”
誌林拿起手中的小石子,擲向院落一角的小池塘,打出一氣兒的小水漂。已是深秋,但這個院落卻依舊布置得生機盎然、綠意蓬勃。
話音剛落,院外響起停車聲。不一會兒,曲叢生帶著權濤進來。
兩個人手裡是大包小包的采購品。一進院子,權濤就很主動地,把各種東西在廂房、廚房、院子裡擺放妥當。
誌林嘴角牽動,笑得滿是冷諷,“什麼東西啊?她用的?”
曲叢生彬彬有禮地一笑,向主屋內努了努嘴,示意讓他收斂,一邊在他們身旁坐下歇一口氣。
“這四合院你經手的?”
誌林湊過去,口氣神秘,“一千多萬?”
曲叢生淡淡一笑。
她還沒出院,南正安就煞有介事地張羅。
四合院房子倒是現成的,但要讓這兩個‘病’人住得舒服,還是得花不少心思。裝修裝飾、家居家具,裡裡外外都得符合那男人的苛刻要求。
潘家園古典家具城就去了不少次,不滿意、入不了他眼的東西,也基本上入不了南哥挑剔的眼。隻要涉及廖冰然用的東西,南哥就挑得厲害。
舉個例子,折騰一上午,就是為了挑張烏木質地的四柱床,從樣式到材質,絲毫不能怠慢,隻把正房的生活用具配齊,他就已經操心得瘦了半圈。
薛誌剛出言問,“她不是醒了嗎?”
“是醒了,”誌林接下話頭,但語氣裡卻隱含絲絲不滿,“性情大變,不說話,眼神死僵、麵無生氣,每天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隻盯著天花板看,看燈?看圖案?看牆?也不知道看什麼?!”
薛伸手指指自己的腦袋,小心翼翼地問。
“是不是摔傷了?……這裡有毛病了?”
“檢查過了啊,輕微腦震蕩,就相當於被人拍了一板磚,一點問題都沒有,”
“倒是經常念叨一個名字,我哥讓我去找這個女人——陳琳,中國這麼大,我上哪兒找去!交代下去,弟兄們也是連連叫苦。”
誌林突然低了聲音,湊近薛的耳畔,“不瞞你說,我在北大身邊美女如雲,可就怕紅顏禍水!動什麼彆動真感情,認真起來簡直就是玩命,”
他語氣中的不滿似乎越來越濃重,“我哥天天陪著她,不吃不睡,兩個人天天睜著眼睛互看,誰要叫她,她理都不理。”
“那怎麼行?”
薛有點著急,“既然她醒了,還是叫南哥回公司,我那邊上市的一大堆事,都需要南哥處理……”
“彆說你的事!”
誌林有點起急,“我這還有一堆事呢!大連、廣州、啊,廈門的貨;我,我真是……”
他屈指做著愛莫能助的不甘手勢,恨恨地摔下手掌,叫過曲叢生。
“老曲,你天天盯著,倒是說說,這廖冰然到底怎麼了?她到底還有沒有病?如果有病,病好沒好?!”
情緒越來越激動,“啊?!出院都半個月了,傷都恢複得差不多了!沒見這麼折騰人的!”
“她顛倒白天黑夜,晚上不睡、白天不起,我哥就跟個傻子似地,天天跟著晚上熬著、白天不睡;她哭,我哥就跟著哭!一對兒不正常,還讓不讓人活了!”
又恨恨地質問一句,提高了聲調,倒不如說是專門給屋裡人聽的:
“還讓不讓人活了!”
屋裡人果然聽見了,隻聽見嚴厲的一聲命令。
“曲叢生,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