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喱烤羊排配香草醬,觸口還有燒茄子的鮮味,細看之下才發現茄子剁成了極細的餡和在香草醬裡,肉質鬆軟、瘦嫩多汁的羊排有著體麵、纖細的一根長骨,不用顧什麼禮儀,可以直接用手舉著放在嘴邊啃;剝殼去頭的新鮮龍蝦肉,澆上橘紅色的色拉醬,做成色澤鮮豔、引人垂涎的龍蝦沙拉,肉質爽脆細膩、入口即化。
在彆處從沒吃過的薄荷慕思,清新鬆軟的蛋糕毫不甜膩,內裡包裹的薄荷葉因浸過檸檬汁還觸舌酸甜,一片片的綠色葉子奇妙地帶出了微微的涼爽,芒果和巧克力球恰到好處地將唇舌的冰涼中和成溫暖……
心裡有隱隱的不開心。
但這些讓人溫暖又覺得世界美好的食物,仿佛能夠讓人變得快樂、變得無所顧忌、甩下沉沉的殼……坦露心扉……
他舉起酒杯,“乾杯!——”
我輕輕搖頭,不行,已經喝了不少了。
我不能再喝下去,再喝,我會醉。
天龍和正安,某些地方真的好像——
那些無與倫比的執著、永不言敗的耐心、沉穩篤定、肯明察秋毫的犀利……
人生真的是一個局:如果不相像,我可能不會嫁給天龍;可正是因為像,我總有錯覺——
傷害了麵前的這個人,就像傷害了他…..
恰如其分的酒精,讓臉有了微醺的熱度,看他的眼神亦有些迷離。因為吃得心情很高興,已經滿足的口腹之欲,蠢蠢欲動地、打算表現小女人的感激。
“不!我不喝了!”
我咧著醉笑得像個孩子,“我真的會醉的……”
“可是你還沒醉……”
對麵的他眼神和臉色都很深沉,仿佛暗含深意。
被他的眼神激出一絲警覺,我突然坐直身子,將細腳杯重重放在木桌上,瞪大了眼問,“為什麼要讓我喝醉?”
他笑著不語,倒是自斟自飲,自己乾了一杯。
對上我不甘的眼神,他笑得清洌。
“怎麼?想跟你一醉方休就這麼不容易?這麼多年你活得那麼清醒、我什麼時候有機會去灌醉你?”
反而帶了一絲淺笑,暗含挑逗般輕輕開口,“廖冰然,你知道我為什麼同意離婚?”
“為什麼?”
我右手持晶亮的餐刀,肆無忌憚地在餐盤上敲得當當響,如同兩軍對陣擂起的戰鼓,為我方助陣。
“不離婚,你總因為婚外情躲我,我見你一次麵都不容易;離了婚,我反而能再跟你做朋友。”
他的輕描淡寫的語氣裡卻帶著堅定。
“能從頭再來,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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