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來人往,貼的膜顏色再黑,也能看得見寬敞的後座上,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在做什麼。
我抹了很豔麗的唇膏,是章子怡曾做過廣告的那款,水晶珠光的亮色。他總是對女人的唇膏過敏,仿佛隻有在我嘴唇素麵朝天的時刻才願意深吻。但現在他卻什麼都不在乎,帶著要占據、攫取亦或強奪的力度,就像狗遇上鮮美的肉包子,一旦沾惹、絕不放口。
車裡早早有所準備、開了暖氣,身體開始暖和,他一離開我的唇,我卻下意識地連打幾個酣暢淋漓的噴嚏。聲聲悅耳亦大力,胸前緊裹著的、他外衣的衣襟都被我劇烈的動作震開。
我頭枕在他的臂彎,眼裡卻煙聚了幾分迷茫:我們的開始,就是一件他的外衣,而在今天、相同的場景真是巧合。
懵然驚醒,如被農夫在田野裡覓得凍僵了的蛇帶回家、溫暖蘇醒過來的蛇反倒咬他一口般,吐出冷靜的一句。
“為什麼,還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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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我沒心沒肺的話,剛剛熱烈起來的全身如入冰窖,整個人都僵住。
目光裡瞬間警醒閃爍著、伏擊仇敵般凜冽的光。
他輕輕地放開我,麵色回歸曾有的一潭靜水,語氣寒涼深不可測,亦帶了幾分玩世不恭。
“來帶你回家。”
將他的外衣覆在我身上,謹慎地如蓋被子般地掖嚴,躬身下車坐上駕駛前座。
回‘家’?誰的家?
我靜靜地躺在後座上,蜷起身子,眨巴著眼睛,故作天真地問,“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不回頭,語氣冷冷,“不是要做我情婦嗎?你生病不能陪我上床,我就少一天快樂……”
他回頭,眼神裡閃爍魔鬼般的笑意,“你說我是不是要,保護自己的權利?”
情婦?
他真還記得這個約定?亦或戲言?
我才不要!
驚得要跳起來——這溫暖不是白得的!我要快逃!
他手更快,我剛動的心思,他就知道,“突”地輕微一聲,車鎖全落,他係上安全帶回頭對我邪魅一笑。
“今晚,我就很想要。”
—–
曾經在心裡想象過無數次,若今生再見他,是冷麵相向,還是心泛無窮漣漪?當這一天再來到時,沒想到沒有絲毫預兆、亦沒有一點懸念。
他來了,他就來了。
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我那一刻所有的想法原來和現實相比,都是空白的一片,根本微不足道。
偶爾也想過,從此後賢良淑惠、把他當作今生唯一愛過的男人,雖然這是謊言,但他的確是我曾經最愛最愛、愛到骨頭裡,中毒身亡都要含笑而死的那個。為這份愛守活寡,在這紛雜的人世中應對蹉跎的傷感、鋪天蓋地的引誘,給自己戴上枷鎖;從此錯過任何其他的風景,亦毫無怨憤;直到有一天成為更老的女人,老得隻能裝下關於我和他的、這份微薄的記憶……
隻為一個人、隻為一份愛而活,我常常想我不是聖人,根本做不到——
即使他烙上的印記,但我亦會竭力去撫平。誰離了誰,還不是一樣地要享受人生、享受生活?
被溫暖的蛇的身軀複活,我帶著暗含刀鋒的笑,森冷地坐起,在他背後開口。
“楚希雯怎樣?床上功夫你可滿意?”
他沉默一秒,從後視鏡看我一眼,麵色平靜絲毫不起波瀾,答複就像評價一種新上市的蛋糕。
“還不錯,不過我比較戀舊,今天有意想嘗嘗以前的味道……”
我整個人瞠目結舌、都要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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