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猶豫的手在不住地顫抖,我戰戰兢兢地在簽名處寫下名字,然後聯係千裡之外的公婆。
看著他被護士推進手術室,我撥通了剛才那警察的電話,想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他把電話轉給了事故科的一位領導,答複我。
“廖女士,事故原因正在調查中,詳情事故科正根據現場進行分析,等有結果,我一定通知您。”
“可是,他怎麼會出車禍?”
我預感到他要掛電話,但還是執著地問,“是車失控,還是彆的原因?”
鑒於保密需要,那邊似乎並不願意透露更多。
我脫口而出顫顫哀求,“對不起,警察大哥,有什麼事請告訴我……
我雖然是他前妻,但是我……我是他在這裡唯一的親人……我想知道真相……非常想知道……”
他也許被我行將哭泣的聲音打動,不再沉默,“根據監控顯示,有一肇事車輛故意將福克斯擠向右側的護欄,而之前的福克斯車速過快,應該是緊急製動時、控製不當……”
“我們現在正根據監控器上留下的車牌信息,進行追查。不過,廖女士,如果肇事車輛行為是故意的,那麼不排除它用假車牌的可能……
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力追查……”
腦海中一念閃過。
一個如閃電般,在心頭蓽撥炸開的念頭——
“你瘋啦!”
南正安怵然一驚,隨即臉色變得鐵青,忍不住咬牙切齒地怒喝,如虎豹一般凶狠的眼,看著南誌林。
“你說什麼?!剛才讓人撞了白天龍?!”
“必死無疑!你說他必死無疑?!”
他伸出的一隻手指,恨恨地指南誌林的眉間,“你!——你都乾了些什麼?!”
“哥!”
南誌林對著暴跳如雷的哥,此刻眉間竟然絲毫不見懼色,他沉默半晌,麵頰上跳動著青筋,突然臉漲得通紅,一股莫名而來的勇氣,足以令他做出曆史上以下犯上的行為。
“再不殺他,我們在金盛做的所有事,都要水落石出了!
美國那邊的商務律師今天聯絡我,說白天龍委托金盛在美國分行的同事,調查afenier最近的投資動向!
如果他繼續下去,不僅是ranfy,巨豐、天然、雙水,一個都保不住!”
“誰讓你出手這麼莽撞!”
南正安疾言厲色地嗬斥他,“事情都在我掌握中,該怎麼做、我會有分寸!”
“不!你沒有!”
誌林激動得雙眼通紅,“哥,你為了她,什麼都放得下,我看得出!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白天龍真的毀了我們,她會站在哪一邊?!她一定會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你死!”
“那次你在美國出事,我要帶她去美國。她說她不去、說你的死跟她有什麼關係!”
誌林的臉色即使激動,亦陰暗無比,“她太道貌岸然,你娶她,她根本就不情不願!她一向鄙夷你、看不起你的過去,在她心裡哪個男人最重,彆對我說、你不明白!”
某一句話仿佛戳到了南正安的痛處,他像受傷的豹子一樣,臉色黑沉,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
“你,能不能把她當一家人?!”
語氣透露著猙獰之意,“嗯!?”
“你說她是我們南家的人!你寵她、愛她!可是她呢?”
誌林咬牙切齒地嚷道,瞬間沉下臉來,低聲冷笑,“哥,這世上對你來說,沒什麼東西比她更重要。”
他的森冷笑聲,象山林裡的夜梟,透著骨子裡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