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培訓時光,仿佛白駒過隙,卻又充實得如同在知識的沃土裡深耕了一季。每天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思維的碰撞與理論的滋養,讓我感覺時間過得飛快,每一天都被填得滿滿當當。
在這期間,除了那次陪著曉梅回去過一次,還有在曦曦生日的時候,我特意回了趟家,陪女兒度過了她成長中又一個重要的日子。
培訓結業時,我憑借著出色的表現,被授予了“優秀學員”稱號。這榮譽看似隻是一份證書、一個虛名,實則對我未來的職業晉升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回到開發區上班的第一天,我剛在辦公桌前坐下,便聽到一陣敲門聲。我下意識地猜測,八成是辦公主任熊季飛前來彙報工作、表表忠心了。於是,我提高聲音喊了一聲:“進來!”
門緩緩打開,眼前出現的人卻讓我大吃一驚,竟然是沈夢昭!我驚訝地站起身,下意識地向前迎了幾步,脫口而出:“沈記者,你怎麼來了?又有采訪任務了?”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說道:“請彆再叫我沈記者啦,應該叫我沈書記。哦,不對,你才是書記,我現在應該是工委副書記。”
我瞬間愣在原地,伸出去想要握手的手,一時懸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場麵有些尷尬。她倒是落落大方,主動伸出手,輕輕握了握我的手,說道:“怎麼?不歡迎我嗎?”
我沒有理會她的玩笑,轉頭朝門外大聲喊道:“熊季飛!”
熊季飛一路小跑,迅速衝進我的辦公室,還沒站穩,我就指著沈夢昭質問道:“她是怎麼回事?”
熊季飛忙不迭地解釋:“哦,沈記者是省委組織部派下來掛職的,現在擔任開發區工委副書記,分管黨建、宣傳和組織工作。”
聽到這話,我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這麼大的事,都快變天了,你怎麼連個電話都不打?就這麼讓我蒙在鼓裡?”
熊季飛麵露難色,囁嚅著說:“是您去省委黨校前說的,家裡的事等您回來再說。而且……沈書記,哦不,沈副書記也不讓我提前告訴您。”
我看了一眼在一旁悠然自得、冷眼旁觀的沈夢昭,強壓著怒火,對熊季飛說:“沈書記來了,接風宴辦了嗎?”
熊季飛連忙回答:“沒,還沒呢。您不在,這儀式就一直沒辦。”
我點點頭,沒好氣地吩咐道:“今天晚上五點半,在你老婆開的飯店,就吃涮羊肉,給沈書記接風洗塵,班子成員一個都不能少。”
熊季飛臉上堆滿笑容,乾脆利落地應道:“是!”
我又看向沈夢昭,隻見她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正饒有興致地看著我這一係列的“表演”。我冷不丁地問她:“能吃辣嗎?”
她微微皺眉,思索了一下說:“一點點吧,微辣還勉強能接受。”
我立刻轉頭對熊季飛說:“告訴你老婆,用重慶最辣的鍋底。”
熊季飛猶豫了一瞬,但還是迅速應道:“是,我這就去打電話。”
我擺擺手,接著說:“先不急,看來沈書記有工作要向我彙報。你去拿個記錄本,過來做個記錄。”
熊季飛聽後,轉身快步跑了出去,留下我和沈夢昭在辦公室裡,氣氛微妙而又緊張。
我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語氣儘量平和地說道:“沈書記,請坐吧。”
她沒有絲毫拘謹,落落大方地坐下,目光直直地盯著我的眼睛,不緊不慢地說:“我來呢,就是想簡單跟你通報一聲情況,沒什麼正兒八經要彙報的工作,你覺得有必要搞個會議記錄嗎?”
我擺了擺手,神色認真,一本正經地回應:“那可不行,俗話說一人為私,二人為公。咱倆關起門來私下交談,這算什麼事兒?傳出去難免讓人說閒話,影響多不好。”
說話間,熊季飛就抱著記錄本匆匆趕了回來,恭恭敬敬地在沙發上落座,腰杆挺得筆直。
我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沈書記,有什麼話您儘管說吧。”
她微微頷首,語氣波瀾不驚:“那我可就直說了,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關書記多多包涵。”
我故作大度地一抬手,應道:“暢所欲言,言者無罪,你不必有顧慮。”
她坐直身子,表情嚴肅起來:“我首先要對關書記提些意見。就拿剛才的事情來說,不難看出,您一直存在家長式作風,做事獨斷專行,搞一言堂。這可和我黨一貫堅持的生動活潑、心情舒暢的民主作風背道而馳。熊主任是黨工委、管委會的綜合辦公室主任,可不是您私人的管家。真心希望您以後對待同誌能和顏悅色些,多些耐心,少些強硬。”
聽到這番毫不留情的指責,我餘光瞥見熊季飛瞬間瞪大了眼睛,滿臉寫著難以置信,握著筆的手停在半空,完全忘了記錄。
我強壓著內心的不悅,語氣輕柔卻透著不容置疑:“熊季飛同誌,請你如實記錄沈夢昭同誌剛才提出的批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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