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桌子組建被酒菜擺滿,唐伯虎也終於在司徒浩楠的一臉期待中,打開了話匣子。
兩人從邊關戰事一直聊到西北走廊,又從西北走廊,一直聊到草原王。
而外麵的天,也漸漸黑了下來。
而酒樓中,也沒了白天裡的熱鬨非常,隻剩幾人還遲遲未走。
不知何時,一條狗溜了進來,左顧右盼之後,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司徒浩楠身邊,乖巧的坐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看著桌子上的酒菜,嘴角還掛著口水。
唐伯虎扔了一塊骨頭給它,那狗兒也甚是乖巧,叼起骨頭便退到了角落中,獨自啃食了起來。
酒樓的們卻突然被‘嘭的一聲推開了。
一個滿麵風霜、身披甲胄的將士,大步走了進來:“小二!兩個小菜,在來壺酒!”
小二看著風塵仆仆的士兵,臉色有些為難的說道:“這位軍爺,我們這都快打烊了,您看….”
“啪!”
將腰間的刀放在了桌子上:“怎麼?害怕老子付不起你酒錢?”
“沒、沒,小人不敢。”見士兵麵色不善,小二也沒敢在多說什麼:“你稍等、您稍等。”
官兵的酒菜還沒等端上來,一名看起來頗為落魄的書生又走了進來。
看著忙碌的小二,客氣的拱了拱手:“小二哥,我已經趕了一天的路,能否在這吃口酒菜?”
小二看了看,醉眼朦朧的司徒浩楠二人,又看了看角落中的女人,打量了一下端著大碗豪飲的官兵,無奈的歎了口氣:“坐吧、坐吧,你想吃點什麼?”
“隨便給我來一個小菜兩個饅頭就好。”書生有些難為情的客氣道:“再麻煩小二哥,給我來壺酒,要便宜一點的就好。”
“好,知道了。”
小二點點頭走了,並為多說什麼,請書生他見多了,這個書生還不錯,沒錢最起碼人家客氣啊,比那些身無分文,還自命清高的家夥強多了。
“小哥?”一名老叟走了進來:“今日還未打烊啊?”
看到來人,小二咧嘴一笑:“六兩叔,您來了?”
老叟道:“見您這還沒關門,我就過來看看。”
“您這是剛卸完貨?”小二連忙將老叟引到桌子旁坐下:“您先坐,我這就給您打酒去。”
“謝謝、謝謝。”老叟客氣的說道:“給您添麻煩了。”
“填什麼麻煩。”小二為老叟拿來了一壺酒:“正好今日客多,您就在這,安心的喝。”
壓低了聲音:“一會我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茴香豆花生米,有的話,我給您來點。”。
老叟笑道:“那感情好,我可等著了。”
“等著吧、等著吧。”
小二轉身走向後麵的廚房。
可能都是因為都處在社會的底層吧,小二和老叟隻見看起來頗為和諧,也相談更歡。
等幾人的酒菜全都端上來,小二便又走回櫃台後,撐著下巴,無聊的等著客人們酒醉後散場。
“可以再給我一壺酒麼?”角落中的一個女人,怯生生的問道。
從她已經通紅的臉頰,小二知道,這女人已經不能再喝,再喝就醉了。
於是委婉的拒絕道:“姑娘,我們這都要打烊了,您也該回去歇著了。”
女人還未等說話,門口處便傳來一個聲音:“打烊了?怎麼我剛來就打烊了?”
小二聞聲望去,隻見一名手持長劍的江湖中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隻見來人自顧自的找了個桌子坐下:“給我來二斤牛肉,三斤好酒!”
語氣可容不得半點商量。
小人一臉為難的說道:“這位爺,這個時間我是真沒地方給您弄牛肉去了。”
試探的問道:“要不?您明日請早呢?”
“那你就隨便上幾個小菜,最重要的是酒!”
小二搖了搖頭,知道自己今天又不用睡了,留下一句“您稍等。”便又去廚房忙活去了。
等小二忙活完,給劍客上菜的時候,才看到女人還沒走。
“讓我在等一會,可好?”
女人淚眼朦朧的樣子,也著實令小二於心不忍,便又給女人打了半壺酒,並囑咐道:“喝完一定要回家。”
女人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便開始自斟自飲。
喝著喝著,竟是嚶嚶哭泣了起來。
小二與老叟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而那條狗聽到女人的哭聲,竟然還跑到了女人的腳邊,安慰似的在她的小腿上蹭了蹭。
整個酒樓中,除了酒杯拿起又被放下的聲音,便隻剩下了女人的哭聲。
雖然女人的哭聲並不大,但在場的眾人誰都沒有說話,自然也是聽的一清二楚。
“陳朗你為何還不回來?”
陳朗?聽聞女子的輕聲呼喚,也勾起了酒樓中眾人的好奇...…
要知道悲慘的愛情故事,往往是最好的下酒菜。
不同於看熱鬨的眾人,隻有老叟出言安慰道:“姑娘,早些回去歇息吧,也許明日,你的陳公子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