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隊成立第一天結束,老五叔簡直被氣得七竅生煙。
他一邊氣呼呼地往回走,一邊嘴裡嘟囔著:“這活兒誰愛乾誰乾,我是不乾了!給我再多的好處,我也堅決不乾了,真是要把我肺氣炸咯!”
剛回到住處,張有為就迎麵碰上了氣衝衝的老五叔,見他臉色鐵青,忙關切地問道:“老五叔,這是咋啦?發生啥事讓您發這麼大火?”
老五叔一聽這話,就像點燃的炮仗,“劈裡啪啦”地炸開了:“還不是那些新招募的民兵隊,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啊!
就說那個李秀才,平日裡看著文質彬彬,意誌堅定,結果訓練起來,那叫一個丟人現眼。今天跑步的時候,他跑幾步就喊累,我讓他堅持,嘿,您猜怎麼著?他直接往地上一躺,跟個三歲小孩似的,撒起潑來,在地上滾來滾去,嘴裡還大喊大叫,說什麼再也不乾了。
那場麵,彆提多難看了。更絕的是,我教訓他一頓,居然嚇得尿褲子了,那尿騷味熏得周圍人都躲得遠遠的,您說氣人不氣人!”
張有為聽得不由一笑,老五叔稍稍喘了口氣,又接著說:“還有那個順子,看著倒是人高馬大、身體壯實,結果呢?
就是個銀樣鑞槍頭。訓練的時候,稍微累點就受不了,哭哭啼啼的,居然還喊著要找娘親。
就他們這樣,還想著以後上戰場打仗殺人?我看啊,這根本就不可能,這不是開玩笑嘛!老板,您說,就帶這樣一群人,我咋帶啊?”
張有為聽了老五叔這一番抱怨,心裡也明白,讓這些平日裡隻知道種地讀書的村民,一下子轉變成能打仗的職業軍人,難度確實不是一般的大。
雖說每個人都有著無限的潛力,必然比他們自己的身高更高,但目前來看,想要挖掘出來,著實不容易。
他也清楚,老五叔雖說擅長訓練獵人,可訓練士兵這種事,對他來說,確實有些力不從心,太難為他了。
突然,張有為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老五叔說道:“對了,老五叔,我記得您以前說過,咱鎮上有個叫田騰的人,據說武功高強,以前還在軍隊裡當過軍官呢。要是能把他請來給民兵隊當教練,您覺得咋樣?說不定能把這些民兵訓練出個樣子來。”
老五叔聽張有為這麼一說,思索了片刻,緩緩說道:“他啊,他的話,倒也有可能行得通。畢竟人家是正兒八經軍人出身,聽說以前在軍隊裡就是靠訓練士兵出名的。”
“那就對了。”張有為一拍拳頭。
“可這人性格怪得很,一般人還真摸不透他。而且僅僅靠錢財去請他,怕是很難打動他。這事兒不好辦呐!”
張有為卻認可有搞頭,說:“嗯,我還是想試一試。咱們東坡村想要有一支能保衛大家的隊伍,就必須得想辦法。哪怕隻有一線希望,咱們也得去試試。走吧,老五叔,咱這就去見一見他,說不定能說服他呢。”
老五叔看著張有為那充滿決心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說:“行吧,那就去碰碰運氣,希望他能答應吧。”
於是,兩人騎馬朝著田騰家的方向而去。
田騰的家坐落在小鎮的西南位置,那是一處頗為顯眼的民房。
房舍雖不算大,卻收拾得乾淨利落,白牆青瓦在日光下泛著質樸的光澤。
宅子周圍種滿了翠竹,微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寧靜。
一道半人高的籬笆牆將院子圈起,籬笆上還纏繞著幾株不知名的野花,紅的、粉的,肆意綻放,給這簡單的院落增添了幾分生氣。
此時,田騰正在院子裡打拳。
隻見他身著一襲黑色勁裝,束著藍色腰帶,身姿矯健如虎。
他時而如蛟龍出海,拳風呼呼作響;時而似靈猴閃轉,身形敏捷輕盈。
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千鈞之力,卻又不失靈動飄逸。
在他身旁的石桌上,放著一壇老酒,隨著他的動作,酒壇也微微顫動。
每打完一套拳,他便會走上前去,拿起酒壇猛灌一口,酒水順著他堅毅的嘴角流下,浸濕了前襟,他卻渾然不顧,接著又投入到下一輪的拳法之中,儘顯高手風範。
就在這時,張有為和老五叔沿著蜿蜒的小路來到了田騰家的院外。
兩人透過籬笆,看到了正在打拳的田騰。
張有為輕輕叩響了柴門,喊道:“請問田騰在嗎?”
田騰停下動作,轉頭看來,眼神中透著一絲警惕:“誰啊?”
張有為趕忙笑著說道:“田大哥,久仰大名。我是張有為,這位是老五叔。我們今天特地來拜訪您,想跟您說點事兒。”
田騰皺了皺眉,放下酒壇,大步走到門前,打開柴門,上下打量著二人:“說吧,啥事?”
張有為恭敬地說道:“田大哥,實不相瞞,我們招募了一批民兵,想請您出山,幫我們訓練訓練。報酬方麵,絕對豐厚。”
田騰一聽,臉色瞬間一沉,毫不客氣地說道:“哼,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跟軍隊的事兒沾邊了,更不會幫你們訓練什麼民兵。你們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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