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霖用槍指著張作相,一邊緩緩退回本隊這邊,一邊回頭朝著身後的一眾土匪高聲喊著。
“弟兄們,不用怕,他們敢輕舉妄動,就讓我身前這老小子一起陪葬。”
“我一條賤命,和這麼大的官換命,這買賣賺大了啊。”
有個小土匪應和了一句,引得一眾土匪跟著哈哈大笑。
可說歸說,杜玉霖的內心可真心不想殺掉張作相,不看僧麵看佛麵,張作相不算什麼,但他身後的張作霖,可是個需要善加利用的角色。。
要知道,在此時奉天,最大的武裝力量可不是他們幾個巡防營。那徐世昌從京城帶過來的北洋第三鎮和兩個混成協才是最可怕的。
兩萬多新軍,想滅個青馬坎還不是手到擒來?
北洋勢力一直想要操控東北,未來張作霖就是靠著聯合幾家巡防營才勉強擋著了這股浪潮,沒讓袁大頭吞下東北的計劃得逞。
如果在這個時候,自己真的一槍結果了張作相,把仇疙瘩結死,張作霖的報複倒不是最主要的,招安這個最後的機會可就沒了。
一步錯步步錯,如果不能在民國前洗白自己並早日在軍隊中躍升上去,未來想掌握更多的軍隊就難了。總不能就帶著土匪到處打遊擊吧?
就算係統可以給他能力、裝備,但給不了聲望和人心。改變不了這塊土地積貧積弱的事實。
想隻靠一人之力,就在這亂世隻手遮天,不過是狂妄罷了,江湖可不能隻靠殺殺殺就啊。
杜玉霖已經暗自下決心,從長遠考慮,要積蓄力量,增添羽翼,為多年後到來的那場大入侵做好準備。
他正想著呢,身邊的老土匪徐春一揮手,幾名小土匪站到了杜玉霖左右,這是為了提防對麵有人打冷槍。
可儘管有張作相在手,局麵還是越發地緊張起來,畢竟,張作相帶來的五營人中,隻有兩營兵馬直屬於張作霖。
其餘三營,則是新瑉府知府沈金泉派過來搶功的。
雖然上麵下令一切聽張作相安排,但要是危及到這三營剿匪領賞,那可就顧不得張作相小命了,剿匪死個人,還不是再正常的事了?料想那張小個子也說不出什麼來。
於是,三營的管帶開始偷偷下起了指示,手下也時刻準備,打算隨時直接發起攻擊。
就在這時,杜玉霖一眼掃到,在操練場東邊的一處小山頭上,黃瑞的腦袋伸了出來。
在他左右,還支出了兩根黑乎乎的炮管。
山上還有小山炮?
杜玉霖沒有這方麵的記憶,此時看到後十分高興,這獲勝的把握又多了三分。
“管代大人,你看看那邊山頭上是什麼?”杜玉霖小聲道。
張作相抬眼看過去,就是倒吸了口涼氣。
“炮......山炮。”
“知道就好,老實的跟在我身邊,保你不死。”
“明......明白。”
見張作相老實了,杜玉霖朝著黃瑞一點頭,十幾秒後,兩個小山炮便同時開了火。
操練場上,官兵本就密密麻麻,兩顆炮彈就在人群的中央開了花。
轟,轟。
隨著兩聲巨響,幾十名官兵瞬間被炸得東倒西歪,殘肢斷臂飛的到處都是。
與此同時,早就埋伏在周圍山頭高點的土匪都去掉偽裝,開始向官兵瘋狂射擊。
幾個呼吸間,官兵就又有百十來人被擊倒。
操練場上一片混亂,尤其是新瑉府的那幾營官兵,更是醜態百出。
有人胡亂放槍,有人丟槍就跑,有人把同伴擋在身前,甚至還有蹲在地上抱頭大哭。
那幾個管帶見勢不妙,便吆喝著衛兵,向寨門處後退,打算原路逃跑。
杜玉霖見狀,命令身邊的幾個小土匪看好張作相,和徐春帶著幾十個弟兄也跟了上去。
因為有“神射手”天賦加持,杜玉霖打起槍那叫一個氣定神閒、看哪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