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鬼子小隊後,眾人再次回到客廳入座。
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小土匪送來了上好的茶,大家喝起了茶來。
金壽山那邊的百十號人都被安置到了外麵偏廳,有人陪著喝酒吃肉,一點不虧待。
品著茶,金壽山還是沒有從驚恐中完全走出來,他這種先給沙國人做狗,又在沙國人要戰敗時反戈投降倭國的三麵派,怎能不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膽的?
這半天觀察人家青馬坎,那幾個炮手不說,就連山寨的小兵,對那杜玉霖都恭恭敬敬的,哪像自己,連個能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
唉,自己戎馬半生,都混出了個啥哦?
“金大哥,合計啥呢,眼都直了?”杜玉霖放下茶杯,笑著問他。
“啊,也沒啥,剛才多虧了兄弟你,才解了我的圍啊。”
孫烈臣接話道:“杜兄弟臨危不亂,確實讓人佩服。”
許彪、黃瑞和假和尚聽聞,都是自豪的一笑。說實話,他們剛才多少都有一點點擔心,當家的會栽在倭國人手裡。
但看下來完全沒那麼回事,反而是那些倭國鬼子被壓製的唯唯諾諾,這新鮮景兒在這片黑土地上可不常見啊。
韓朝喜一抱拳,“今天韓某也是開了眼了,我跟馮大人多年,也沒少和倭國軍人打交道,但對待我們華人恭恭敬敬的,我第一次見。”
杜玉霖一擺手,“彈丸小國,不過是趁猛虎酣睡時偷占點便宜罷了,遲早我們會把這些蟲子統統趕出去的。”
眾人紛紛點頭,畢竟都是華國人,有誰真的願意被鬼子騎在頭上拉屎?
“金大哥,”杜玉霖喝口茶,“你心裡對鬼子隊長被殺這事有啥看法?”
金壽山苦著臉,表情像喝了半瓶子老陳醋似的。
“現在唯一知道的,是刺客頭上裹著紅色裹布,逃跑還特意往我那跑,這不存心害我麼?”
“就沒可能,真是你的人所為?”孫烈臣冷不丁地問一句。
“哎?孫烈臣,你可彆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啊。倭國人都說了,那刺客離小野得有幾百米遠,三槍兩命,彈無虛發,我那哪有管這麼直的夥計。”
孫烈臣撇嘴一笑,他當然看出來金壽山不大可能是凶手,但作為老對手,找個機會刺激他一下還是很有意思的。
杜玉霖轉頭問韓朝喜,“你們那有這個水平的射手麼?”
韓朝喜想了想後搖搖頭,“打靶還行,打活人三槍全中,我那也沒人能辦到。”
杜玉霖又看向孫烈臣。
“我那有啊,咱們統帶張大人,二當家的湯玉麟就都有這槍法。”
眾人都笑了,誰也不會認為正春風得意的張作霖,此時會閒得沒事去刺殺倭國的中隊長。
這時,金壽山突然合計過味,“那你這有麼?”
“有啊,”杜玉霖指了指自己的鼻頭,“我就行。”
屋裡又是一陣哄堂大笑,隻有許彪深吸口氣,使勁刮了刮自己的鼻頭。
“那有沒有可能是彆的山頭乾的這買賣?”杜玉霖環視四周。
黃瑞晃著大腦袋,“如今,在東北這地界,敢做這事的恐怕沒幾個了吧。要說有,草原上有陶克陶胡,一群馬匪來無影去無蹤的,北麵還有海沙子,跟沙國勾勾搭搭的,彆的小柳子,我想不出來。”
假和尚沉聲補充,“今天倭軍前來送禮是意料之外的事,他們不可能提前知道,時機可不好把握這麼精準的。”
杜玉霖見差不多了,開始往正道上引。
“除非,他們中有人是到這邊來辦事,比如見什麼人啊,要秘密辦什麼事,趁接頭的空隙順道做的。”
這話一出,眾人陷入沉默,這也確實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