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瑉府,府衙後院花廳剛剛掌燈。
知府沈金泉這幾天的心情可以用“好極了”來形容。
將新招安的杜玉霖派到鳳城駐紮,是他的主意,如今看來這一步走的妙啊。
下頭彙報,不到十天,鳳城就被治理得井井有條,曾經盤踞在此的黑惡勢力,幾乎被收拾乾淨。
就連誰也不敢動的金壽山侄兒,聽說都被亂槍給打死了。
這杜玉霖人很年輕,做事可真是雷厲風行,手段老辣啊。
他和金壽山的梁子也算是結下了,金壽山再想有什麼大動作,恐怕也得先過鳳城這一關。
沈知府心裡美,自己地盤周圍這四大勢力,馮德麟、張作霖、金壽山,再加上新出來的杜玉霖,算是因為自己的計謀得到了製衡。
總督徐世昌那邊一高興,不愁不給自己挪個更好的缺兒。
正想著美事,門外親衛報告。
“鳳城巡防營管代,杜玉霖求見。”
沈金泉就是一愣,杜玉霖怎麼這個時候來新瑉府了?昨天報告還說他在衙門審案,這人真是叫人摸不透。
“請杜大人直接來花廳吧。”
“是。”
不一會的功夫,門簾兒一掀,一身黑色勁裝的杜玉霖走了進來。
上前鞠躬行禮,“沈大人,貿然來訪,實在是打擾了。”
杜玉霖現在是沈金泉手上的寶牌,他的態度自然十分和善。
“雨霖啊,這是花廳,也沒有外人,就彆這麼客套了吧。”
“謝大人,如若不是有要緊的事需當麵稟報,玉霖斷然不會如此不曉事的。”
沈金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他不是個會沒事來扯閒篇的人,眼神示意杜玉霖說下去。
杜玉霖從懷中掏出幾封信,有兩封是海沙子寫給金壽山的,還有一封是金壽山的回信。
海沙子的信被假和尚掉包,到金壽山手裡的都是仿寫的。至於他回給海沙子的那封,許二虎壓根就沒交出去,海沙子以為對方隻帶來了口頭消息也沒多問。
結果,現在這幾封信的原件,就都到了知府沈金泉的麵前了。
沈知府不解的看了眼杜玉霖,隨後打開了信封。
他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就感覺一股涼風順著屁股溝直衝後脖梗,大腿內側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原來,金壽山的回信中,不但說要配合海沙子合擊馮德麟,還說要突襲新瑉府,順道搶幾家大戶、砸幾個響窯再走。
這事兒要是真被他乾成了,彆說自己頭上烏紗,就連這腦袋八成也得丟啊。
汗水順著脖子就流了下來,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沈知府,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哎呀呀,玉霖,你可得給我出個主意啊,這金壽山倒也不足為懼,在若是聯合那後麵有沙國支持,能通吃黑吉兩省的海沙子,恐怕就非同小可了,要不,我這就叫馮德麟和張作霖趕緊過來?”
杜玉霖急忙搖頭擺手,這事要把那賊精八怪的張小個子搞進來,自己哪裡還有什麼油水吃啊。
“大人莫要驚慌,你手中這信是原件,到金壽山手中的信已經是被我給掉包過的了......”
接著,杜玉霖便將手下許二虎假扮兩邊部下,分彆騙過了海沙子和金壽山的過程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