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多匹戰馬,幾乎同時如箭一般飛射出去。
前行一段距離後,隊伍彙成兩部分,小部分跟著邱天明衝向山炮陣地,杜玉霖則帶領著剩餘騎兵直衝海沙子大部隊的後門處。
這突襲太過出人意料,海沙子手下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中安鎮方向,在馬隊距離敵人三百多米時,被隆隆炮火掩蓋的馬蹄聲竟仍未被他們發覺。
再逼近五十米,所有人舉槍。
杜玉霖一馬當先,率先開槍,其餘人緊跟著開火。
當大片的人莫名其妙背後中槍倒地時,海沙子這邊才察覺到不對頭。
大小土匪稀裡糊塗、慌亂掉頭,都想看看後方發生了什麼。
而一排排的戰馬,已經旋風般卷到了麵前。
數百匹戰馬生生砸入人群,大片大片的人被瞬間撞飛。
槍聲、碰撞聲、馬蹄聲、哀嚎聲混作一團,海沙子的部隊轉眼間亂作一團。
“哈哈哈,太他媽爽了。”
黃瑞大聲叫喚著,槍交到左手,右手抽出背著的砍山刀,開啟了生剁活人模式。
杜玉霖衝得最深,右手步槍金鉤疙瘩樓,左手手槍魯格p08,雙手交替開火,專挑對方騎馬的小頭目攻擊,隻要被他盯上,無一不是爆頭而亡。
跟隨杜玉霖的那些手下,不管是青馬坎老人,還是邱瘋子的弟兄,見頭領如此威猛,自然也是士氣大振,哪管自己是在以少打多,各個奮勇向前、玩命殺敵。
另一邊,由邱天明帶領的一百騎兵,也很順利的殺到了山坡上。海沙子也太過托大,完全就沒對這些重炮給予任何保護。
在乾掉幾名大鼻子軍官後,負責操作山炮的沙國小兵,都高舉雙手跪在地上,嘴裡嘟嚕嘟嚕的說著沙語,就算聽不懂也知道那是在求饒。
隻是這一輪交鋒,海沙子的大部隊便崩了,本就是黑吉兩省匪幫裡東拚西湊的烏合之眾,大難臨頭各自潰散。
原本還在馬上穩坐,喝著伏特加小酒的海沙子,被後方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轉過頭,朝著身邊的大炮手咋呼道:“這......咋回事啊?”
那大炮手用手點指不遠處正衝過來的那匹白馬,張開的嘴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太陽穴就被白馬上那黑衣少年給一槍打穿了。
饒是經驗豐富的海沙子,此時也莫名生出了畏懼之心,一拉韁繩,向後麵跑去。
可還沒跑幾步,他就發現自己錯了,那邊是馮德麟中安鎮啊啊。
鎮子北門此時也已經大開,韓朝喜帶著大隊人馬傾巢出動,潮水般湧了過來。
海沙子咽了咽口水,隻能再次掉頭往回跑,他儘量壓低身子,眯眼看向那黑衣少年,提防那人的冷槍。
可令他不解的一幕出現了,那黑衣少年竟然擺動一下槍口,竟有“從我這邊走”的意思。
這是要放自己過去?
猶豫,糾結,恐懼。
可他還有彆的選擇麼?在稍微愣一下神後,海沙子雙腿猛夾馬腹,朝著黑衣少年讓出的路走去。
就在二人擦肩時,海沙子聽到少年輕聲說了一句。
“快跑,隨後我就要去追你嘍。”
這猶如死神般的低語,驚得海沙子狠狠抽了幾下馬屁股,一溜煙跑遠了。
而他那些被打蒙的手下,見自己主帥都扯呼了,自己還賣哪門子命,也都朝北數鼠竄而去。
黃瑞扛著滴著血的大砍刀過來,“你為啥放他啊?”
杜玉霖抬了抬下巴,示意黃瑞看看馮德麟那幫人。
“現在抓住他、打死他,功勞都是他馮德麟的,這麼大塊肉給他豈不是虧大了。”
“不是,那我們現在也沒占啥便宜啊。”
“怎麼沒占便宜?”杜玉霖指了指邱天明那邊,“那幾十門山炮,馮老兒好意思跟我要回去?”
“嘿嘿,還是你小子懂什麼叫黑吃黑。”
二人邊說邊笑地走向邱天明打下來的山炮陣地。
邱天明見狀也騎馬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