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霖回到鳳城後,一連幾天都忙著處理堆積起來的工作。
有的是老百姓間的磕磕碰碰,有的是商家之間的利益糾紛,這些原本不歸他管的事,他處理得倒是津津有味。
一直到今天上午,才算是把這些瑣碎事解決得差不多了。
比較有意思的是,在這諸多案件中,他竟然還看到了那藤田居酒屋的投訴,說是幾個巡邏的軍人汙蔑他的店偷軍馬,竟然下手把店給砸了,連房頂都掀掉了。
藤田甚至在投訴書中還威脅,如果這邊無法給他討回公道,他就要向倭國領事館繼續投訴鳳城巡防營。
杜玉霖輕蔑地撇了撇嘴,看來這小鬼子還是收拾的不到位。他又吩咐黃瑞,讓他過幾天找幾個人蒙上臉,再去狠揍他一頓,這兵荒馬亂的,誰知道是哪裡的土匪過來了?
倭國那邊還想借他打打張小個子的氣焰呢,會因為他一個小商戶翻臉?倭國軍部可是出了名的冷血,對本國百姓也不例外。
正想著,門外傳來零碎地腳步聲,許彪、黃瑞和邱天明前後腳進了屋。
他們最近沒啥特殊任務,除了正常巡邏外,便是每天都在操練自己隊伍。
許彪管步兵隊,黃瑞管騎兵隊,邱天明負責自己帶過來的那三百弟兄。
之前繳獲的四挺馬克沁和三十四門山炮,抽出有經驗的兵編成了獨立的支援部隊,偶爾也會拉出開幾槍、打幾炮。
此外,根據杜玉霖走前的要求,部隊之間也要經常在一起合練,什麼馬步協同、步炮協同都試試,增強部隊之間的磨合度。
他也不指望許彪幾個半吊子能練出個啥樣來,至少讓士兵先有個認知,不同兵種間是可以配合的。
杜玉霖今天叫幾人過來,除了談談部隊訓練,也想聊聊明年的事。
許彪還是老樣子,上來就問啥時候能有新任務,他和手下的兵都要憋死了。
可當他聽到杜玉霖那句“今年沒啥新打算了”的時候,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杜玉霖也明白他的心思,黃瑞、邱天明跟著自己去打了海沙子,徐春、假和尚、徐子江跟著自己去乾了齊藤憲兵隊,這一圈人就他算是寸功未立,手底下的兵也沒拿到額外獎勵,作為步兵隊長不好受唄。
於是,便耐心安慰他道:“大哥,就在明年,咱們會打一整年的仗,絕對不會讓你們閒太久的,在此之前可一定要好好訓練隊伍。”
隨後,目光又掃向黃瑞和邱天明,“你們不但要帶兵,還要發掘一些軍官的苗子,過些天,咱們這家底可能就要翻翻倍了。”
這話可讓幾人都來了興趣,最高興的當屬邱天明了。
要知道他和手下那三百弟兄,投誠過來後可都還沒有編製呢。每天仍穿著在金壽山那的老衣服,多少還是覺得和杜家軍的人有那麼點隔閡感。
人本就是社會動物,與集體格格不入的感覺可不太好受。
杜玉霖當然也明白這點,說話的時候特意朝向邱天明。
“我估摸著,年底前奉天那邊就會有動靜,我很可能要升一步,但具體是能多帶一個營還是兩個營,要看徐總督的態度。不過邱大哥你放心,哪怕隻多出一個營的編製,我也保證先給你的弟兄們轉正。”
邱天明狠狠一點頭,臉上虯髯跟著一顫。
“杜大人這話我愛聽,我也算能跟兄弟們有個交代了,你可不知道,那一個個的整天跟小怨婦似得,生怕哪天你就不要他們了。”
“哈哈,那怎麼可能,我可是預付了一年軍餉的。”
屋中幾人都笑了起來。
許彪問:“那你剛才說,明年要打一年的仗,是咋個意思?”
黃瑞、邱天明也湊了一些,武人哪有對打仗不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