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刀。
杜玉霖便讓那浪人持刀的手臂與身體分了家,整隻胳膊飛出老遠,血從膀子的傷口處噴射而出。
浪人首領不敢置信的看向身體右側,身體顫抖著、眼睛瞪得老大,好似那噴出來的血液並非出自他自己似的。
幾個反應快的小浪人,急忙脫下衣服壓在首領的傷口處,簇擁著他往遠處快速撤去。
“小鼻子被打跑嘍。”
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隨後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即便隻是場鬥毆贏了,也足夠成為百姓們宣泄心中憋屈的突破口了。
杜玉霖將手中的刀丟掉,掃了眼店老板和他懷中漸漸醒來的妻子後,便對許彪幾人喊了句。
“風緊,扯呼。”
他帶著那五個人,不管不顧的沿著街道往反方向跑去,隨後鑽入了小胡同。
直到耳邊那一句句“打得好”、“謝幾位英雄”的呼喊聲逐漸消失了,他們才放緩了腳步。
黃瑞喘著粗氣,不解的問:“不是,我們打贏了,跑啥啊?”
許彪和李景林也同樣的表情看向杜玉霖。
楊宇霆卻接話道:“跑得沒錯,不走等著對麵叫來人繼續死磕啊?這地方離黑龍道場和滿鐵奉天公所都很近,要是叫來幾隊倭國的便衣特務可咋整?”
郭鬆齡點頭認可這個觀點,“這地方人多眼雜的,萬一事鬨大了,就是捅到了徐總督那裡也不好處置,黑龍會可不是一般的小組織啊。”
見他們二人解釋的這麼細致,杜玉霖隻是朝那三個糙漢子聳聳肩,不必再多說什麼。
於是六人繼續前行,專挑小路走,奔奉天講武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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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講武堂,是由前盛京將軍一手創辦的綜合軍事學校。
在徐世昌接任總督後,將其名改為“東三省講武堂”,主要接收東三省各地巡防營選送的學員。
學校清一色的平房,因為還在擴建,所以多出來不少空餘的新校舍,杜玉霖幾人便被楊宇霆安排在一間閒置的教官宿舍中。
昨晚折騰了大半夜,又是吃喝、又是打架的,就連有早起習慣的杜玉霖,這回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
至於那許彪和黃瑞,呼嚕聲仍舊打得震天響。
就著李景林提前給準備好的熱水,杜玉霖從空間中取出洗漱用品,簡單清理一番後,腦袋隨之清醒了不少。
因為住的地方是在最後一排宿舍,所以操場那邊的士兵操練聲,傳到這裡就不明顯了。
杜玉霖深吸了口氣,一邊活動著四肢一邊朝著大操場走去。
因為這裡本就以接收巡防營士兵為主,所以身穿巡防營管帶服式的杜玉霖出現在這裡並不算多突兀。
唯一讓來往經過他的那些學員驚奇的是,這管代是不是有點太年輕了?
杜玉霖早就習慣了這種吃驚,很自然地對來往的這些學員點頭示意、報以微笑。
“杜大人。”
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回頭看去正是郭鬆齡往這邊走來。
此時他也是一身巡防營的打扮,隻是軍服正麵寫的不是職位,而是“講武堂教官”幾字。
杜玉霖一抱拳,“郭大哥,早上好。”
“怎麼不再多睡會啊?我知道了,肯定是被那難聽的號聲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