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杜玉霖對介入延吉這事這麼篤定,於文鬥也很高興,至少打從他認識杜玉霖,對方還沒有過放空炮的時候。
眼看著他這麼短時間內,就從土匪走到了四營統帶,他真打從心底裡相信,一個天寶山銀礦絕對難不倒他。
“那天寶山銀礦,現在可還是由程光第做主?”杜玉霖問道。
“哪啊,程光第早死了,”於文鬥隨後一臉神秘,“據說死得不明不白,都傳和他的姨太太有關。”
這還是杜玉霖第一次看到於文鬥這八卦的表情,他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
於文鬥也意識到了這點,笑著指了指杜玉霖,端起茶杯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杜玉霖繼續問:“那他可有後人?”
“我調查了一圈,沒聽說他有孩子。你說這也是夠奇怪的,守著個銀山,好幾房姨太太,竟然最後鬨了個無兒無女,也是挺悲哀的。”
“哈哈,這點那自然和你是比不了,兒女雙全的。哎,對了,你兒子可是就要過來了?”
於文鬥還有個兒子叫於鳳翥,年齡可要比於鳳至大了十好幾歲,雖然杜玉霖從未見過他,但從於文鬥平時的言談中,也能知道這個孩子是十分優秀的。
果然,於文鬥一聽這話,臉上立馬就來了神采。
“是啊,黑、吉兩省那邊的生意都很穩定,奉天這邊新開的買賣我有點顧不上,找他過來幫忙,我也能借上點力歇一歇。”
“好啊,那你就把家也都直接搬去奉天吧,環境肯定是都要比新瑉府強些的。”杜玉霖建議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既能發展生意,還能給鳳兒找個更好的學校讀書,算得上兩全其美。”
說到這,二人突然發現這天聊跑題了,就急忙把話頭兒再次拉回到天寶山礦場。
杜玉霖問道:“那現在,天寶山銀礦是誰在管呢?”
“據說是程光第的六姨太。”
“一個女人?那可了不起啊。”
這可讓杜玉霖有些震驚了,這一麵要管住銀礦裡的一幫糙漢子,一麵還要跟官府、土匪、倭國商人多方勢力鬥智鬥勇,很難想象一個女人是怎麼做到的。
於文鬥點頭但沒說話,畢竟他對具體情況也知道得不多。
關於天寶山,他們可聊的也就這麼多了。
最後是杜玉霖一句“有機會親自去看看”結束了這個話題。
隨後杜玉霖走到裡屋,取出了從白家掌櫃那訛來的兩張店鋪契,放到於文鬥麵前。
這兩家店他在離開新瑉府前他去看過,皆是好店鋪啊。
酒樓的位置好,三層樓,廚子廚藝也棒,在慶祝升任統帶擺宴席時,就連前去吃酒的沈知府都對菜品讚不絕口。
至於那藥鋪,他看完了也很稱心,不但店大、藥全,全店上下從掌櫃夥計到坐診郎中,也個頂個是上乘水準。
從這也能看出來,那白掌櫃是真怕了,為了讓杜玉霖不再找他白家麻煩,竟舍出了手中最好的兩家店。
於文鬥疑惑地看向那兩張紙,“這是?”
杜玉霖食指彈了彈紙麵,“從白家掌櫃那整的兩家店,你看看咋樣?”
於文鬥是知道杜家和白家那檔子事的,拿起店鋪契仔細看了起來。
“這倆店我知道,可都是新瑉府頭排的好店啊,都給你了?”
“哪呀,白掌櫃說自己忙不過來,求我收下的,說算是我救了他上下夥計們一命了。你給估摸下,這一年能賺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