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大院內燈火通明。
行凶者王雙和另外兩名接應的羅家人,都被脫了個精光綁在院中央的大柱子上。
幾名魁梧漢子,正對這三人掄著鞭子猛抽呢。
啪啪啪......
鞭子每抽在人身上,就會帶走一條肉皮,血淋淋的道子隨後浮現,隻一會的功夫便把這些白條雞打成了紅條雞。
王雙右眼已然廢了,隨著吃疼後身體不斷繃緊,傷口處還有血湧出。
但他也是個硬茬,咬著牙硬是不求饒,僅剩下的一隻眼怒目瞪向蘇合。
倒是另外那兩人,早就受不了了,不斷喊著“我都說”、“饒命”這些話。
蘇合坐在屋前廊簷下的椅子上,大腿上的傷口被他臨時用綁帶捆緊,隻是打彎還有些費勁。
在旁邊的座位上,正坐著剛救了他一命的大恩人,杜玉霖。
眯著眼看了一會,蘇合才歪過頭。
“杜當家,青馬坎是咋處理叛徒啊?”
杜玉霖笑著舔了下嘴唇,身子微微側過來。
“我們啊,一般會把叛徒交給秧子房的掌櫃,那家夥叫趙猛,有個手藝是祖傳的。
先將那人背部劃開一條大口子,然後將調配的藥水燒沸騰後灌進去,人皮就會慢慢脫落啦。
要是手法足夠好呢,整張皮蛻下來都還能大致看得出原來的模樣,再把這皮縫合上灌入稻草,做成人皮草偶後送給那個沒斷氣的叛徒。哦,就算擺到哪做個裝飾也成啊。”
他說得手舞足蹈、繪聲繪色,好似是在講述一道曾經品嘗過的美味佳肴。
蘇合緩緩點頭,暗道不愧是遼東最大的匪窩,做起事來就是這麼有底蘊。
這時外麵走進來幾個人,跟在後麵的正是徐子江和兩名彆動隊隊員。
原來,杜玉霖從“喜福臨”客棧出來後,便帶人趕來蘇家大院。
來到附近後,杜玉霖習慣性的打開了“態勢感知”立體圖,卻意外發現了王雙正帶著兩個人圖謀不軌。
要問這也能看出來?那當然,地圖可貼心地將三個圓點標成了敵對的紅色啊。
杜玉霖讓徐子江和兩名隊員先等在外麵,自己則一躍翻牆進了蘇家。
當他飛簷走壁來到蘇合臥室外時,正巧趕上王雙要勒死師傅,他這才用飛刀將人給救了下來。
走近的徐子江隻是看了眼院中情景,便站到了一旁。
杜玉霖對蘇合道:“這是徐春的孫子,若不是他急著要見你,今晚咱們可能就碰不上了。”
蘇合一聽那是徐春的孫子,臉上就露出了長輩見晚輩的慈祥,朝徐子江招招手,示意到近前來。
徐子江撓了撓腦袋,這回又換成個老頭子來擼自己了?
但也隻是猶豫片刻,還是走過去規規矩矩的行禮。
“晚輩徐子江,拜見蘇爺爺。”
蘇合上下打量著他,小夥子跟他爺一樣磕磣,但那股子精神伶俐勁卻也差不多。
“唉,我對不住你啊,徐老哥是跟著我吃的瓜烙。”
他神情帶出了一絲疲倦,彆看表麵上在故作強硬,但差點被徒弟勒死的經曆,讓他太受刺激了。
徐子江懂事地上前一步,
“蘇爺爺彆太自責,我爺應該還沒有性命之憂。”
蘇合抖擻了一下精神,“我愛聽你喊這聲蘇爺爺。”
說著,他就往懷裡摸,可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穿的還是內衣。
“回頭啊,蘇爺爺給你補個見麵禮。”
徐子江一彎腰,退到一邊。
深吸一口氣,蘇合緩緩起身,忍著疼一瘸一拐地來到院子中央。
掄鞭子的大漢便停下了動作,撤到旁邊。
這時,柱子上綁著的三人已然渾身血紅,皆無力地耷拉下腦袋,血沫子從嘴裡拉著絲地流向地麵。
一伸手,旁邊有人端過來一把大環刀,蘇合接過來後順勢扛在了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