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台上,後藤新平正滔滔不絕的做著告彆演講,內容無非是滿鐵員工都要聽吐了那一套。
“為了帝國,我們要貢獻出自己的全部。”
他右手握拳上下揮舞,眼中充滿了激情,誰能想到此人才剛剛死了唯一的兒子呢?
在他講桌的前麵,堆放著一座禮品山,有鮮花、有禮盒。
就在居中的位置那,一個雕花精致、色彩鮮豔的圓鬥瓷器尤為醒目。
坐在最前排的杜玉霖斜眼看了下表,努力壓抑著內心泛起的暴躁,還有不到五分鐘那玩意就要爆炸了。
也真是點背。
本來剛才在宮崎悠美將“慢炮”放到講台上後,他就打算從後門溜走的,卻被過來找自己的福島安正副官給堵了個正著。
福島老小子還挺得意他,讓他挨著自己坐到了最前排,距離那炸彈不超過五米。
一時間,他腦中甚至對曾寶奇都犯起了懷疑,他這玩意計時準不準啊?萬一這要是提前爆了,自己不也得搭進去?
不過他又安慰自己,如果真有危險,係統的“預警機製”一定會提前閃爍的,既然現在還沒有反應,就證明炸彈距離爆炸還有段距離。
不要擔心,啊。
他用餘光掃了眼右後方,那裡的側門正半開著,若預警係統閃爍後快速跑出去,也應該還來得及。
忍住,想乾大事一點風險不擔可不行。
福島安正就坐在他的左側,撇著嘴翹起二郎腿,剛想打個哈欠便急忙用手捂住了嘴。
“這家夥可真能講。”他小聲嘟囔一句。
應該還有三分鐘吧。
慢炮仍舊是靠埋在裡麵的引信觸發,對時間的掌控多少會有些誤差的。
杜玉霖用手掐了掐大腿,提醒自己不要抖腿。
最多還有兩分鐘了......
他微微調整了坐姿,活動了一下腳腕子,隻要“危險預警”一啟動,撒丫子就開跑,去他娘滴。
就在這時,側門那裡突然有人影晃動。
杜玉霖眼角餘光看去,來人竟是兩名陸軍軍官。
他們直奔這邊過來,徑直走到了福島安正前麵,彎腰與其耳語起來。
儘管聲音不大,但坐在一旁的杜玉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參謀長,都督急電,我朝顯駐屯軍與......”
剛說了半句,福島安正便擺手打斷了那人說話,一抬手示意到外麵去說。
隨後,他起身朝著台上的後藤新平一點頭,後者也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微微搖頭表示“不礙事”。
兩名軍官在前麵帶路,福島安正跟在後麵,在走到杜玉霖麵前時他頓了一下。
“你也來。”
“是。”
杜玉霖急忙起身跟了上去,走出側門時,他還有意無意地將大鐵門給帶上了。
還有不到三十秒......
福島安正往外麵走了幾步,雙臂來回拉伸了幾下,兩名軍官等在不遠處的地方。
見長官過來,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說吧。”
“報告,駐紮在朝顯鬆洞的第十九師團,與延吉廳巡防營在間島附近交火了。”
“什麼?八嘎丫路,長穀川的腦子有大毛病。”
福島安正馬上就意識到了這事的嚴重性。
朝顯駐屯軍司令長穀川大將向來與關東州都督府不和,認為他們獨吞了華國的東北,而自己的朝顯駐屯軍就隻能留在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喝西北風。
長穀川一直都想找機會進入東北分一杯羹走,隻是幾次嘗試全都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