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山田四郎發現路邊背手站了兩個人時,他舉手製止了身後士兵們的舉槍動作。
這黑漆漆的荒山野嶺間,突然就出現這麼兩個家夥實在是太詭異了,誰能確定周圍的山頂上沒有埋伏,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
此外,他認為對麵是華國追兵的可能性並不大,雖然剛才逃跑時是繞了些路,但要說對方能特意繞到這裡堵住去路,那根本不可能,除非他們早就知道了自己的逃跑路線。
基於此,山田更願意相信眼前的二人隻是朝顯國內的小土匪,也許給點錢或者一個小許諾就能打發了呢,彆忘了朝顯這地麵可還是帝國的天下。
可還不等他上前發問,便被已經被“啪啪”打臉了。
因為其中一個人開始用華語與另一個人交談起來。
作為侵華的狂熱支持者,山田也是懂華語的,他側耳傾聽,對話內容倒也聽了個明白,八嘎丫路,這二人正在研究“先從誰開始宰起”呢。
一人說,“先殺小兵,再慢慢收拾當官的。”
一人答,“當官的是大狗頭更值錢,小兵不值錢的。”
最後二人各退一步,決定一人負責殺小兵,一人負責殺大官。
哇呀呀呀......
從來都是帝國軍隊決定彆人的生死,像這般如魚肉般被放在砧板等著挨刀的情況,山田還真是第一次見呢。
他再次舉手,身後跟著的衛兵便要舉槍。
而與此同時,那倆人也收起了剛才的嬉皮笑臉,將一直背在後麵的雙手抽了出來,露出了手中的盒子炮。
啪啪啪啪啪......
馬上小兵們的槍剛舉到一半,就跟屁股坐在電門上似的抖動起來,血花在身前冒起,隨後陸續的栽落馬下。
轉眼間,倭軍這邊就隻剩下山田四郎、根岸健和那伶俐的小副官了。
安慶餘一皺眉。
“哎?不是你負責殺大官麼?”
“嘖,眼睛一紅我就控製不住,跟著提示就自動反擊了。”
對於杜玉霖時不時冒出來的囫圇話,安慶餘也不計較了,反正人家是大人,高興說啥就說啥唄。
可這一幕卻將對麵的大小“八嘎”們整懵圈了,這什麼情況,二人談笑間就解決了十幾名衛兵?
小副官急忙將手遠離腰間的槍套,示意自己對對方毫無半點威脅。
而與其相反,根岸健卻眼中露出了凶光,野獸本能讓他無法忍受對麵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他狠狠地盯向杜玉霖二人。
杜玉霖歪著腦袋看著他。
“你瞅啥啊?”
根岸健的華語明顯不行,沒太聽懂這話的意思。
杜玉霖則耐心地教導著。
“這時啊,你該回上一句我瞅你咋地,來跟我念,我瞅你咋地。”
“我瞅你咋地?”
根岸健還真就皺著眉輕輕跟著說了一遍。
可就在說完這句話的刹那,“啪”的一聲槍響,子彈就從他的下顎鑽了進去,被崩開的後腦處朝著天空噴出了一大團血霧。
杜玉霖吹了吹槍管。
“瞅我不行唄。”
安慶餘暗自一豎大拇哥,會玩還得是咱杜大人啊。
根岸健的屍體重重栽到了地上,沉重的落地聲讓僅存的山田四郎和副官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還是伶俐的副官最先反應過來,他高舉雙手從馬上下來並丟掉了手槍,老老實實地跪到了一邊,將臉朝向了山那頭。
山田四郎卻仍是騎在馬上未動,作為帝國陸軍一個聯隊的指揮官,榮譽感讓他無法如那副官那樣輕易投降。
同時他也意識到了,今晚恐怕很難苟活下去,對麵這二人明顯就是衝著要他們命來的。
可惜啊,本來都編好了敷衍大久保的謊話,卻用不上了。
認清了現實的山田突然就冷靜下來了,看了看周圍,也許對麵真就隻有這兩個人,之前製止士兵直接射擊的行為是真的愚蠢啊。
“這位朋友,尊姓大名?”山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