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陛下!奴才該死!奴才不該言說要九皇子離境夜郎!還請陛下責罰?”
嚴鬆拜伏在地說道。
“哈哈哈!嚴總管,起來吧!朕恕你無罪!繼續說!”元帝再次大笑道。
嚴鬆跟在元帝身邊二十餘年,自然摸透了元帝的脾性。
今日見元帝連番大笑,知道陛下心情極好,因此,嚴鬆再次行禮道:“好!那老奴就直說了!九殿下聲威如日中天,整個朝堂內外無人能及!如果陛下把他召回,定能解決陛下的心頭大患,使得某些跳梁小醜不敢興風作浪……如此一來,陛下可睡得安穩覺了!”
元帝聽到這裡,閉著的雙目再次睜開了:“嚴總管?此話怎講?”
嚴鬆此時已不再隱瞞,講話再也不轉彎抹角了:“陛下!恕奴才直言:如今的南楚王朝,被秦相掌控,以前尚有李剛李大人抗衡,而今由於北部戰事連連失利,兵部尚書李大人沒有了話語權!敗軍之兵部尚書,不配言國事了!
“整個朝堂已變成了了秦言堂,而大內總管劉大山及禦林軍統領楚律,二人隻怕早已倒向了秦魁,陛下難道不覺得,我們是坐在火山口麼?”
元帝終於“嗖”地站起:“朕自然知道危機四伏,這秦老賊還未與李剛達成共識,如果李剛與他一路,那麼,這秦魁老賊,隻怕早已動手了!”
“是的!恕老奴多言!陛下雖有暗衛千人,一旦宮廷政變,這區區千人暗衛,頃刻間便瓦解!因此,奴才勸陛下早早召回九殿下,以抗衡秦老賊,使他翻不起風浪!使得陛下山河穩固!”
嚴鬆說到這裡,又一次拜伏在地。
元帝見嚴鬆對朝堂看得如此透徹,不覺一驚:“嚴總管快快請起?剛才你的一席言語,猶於西醍醐灌頂!使朕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容朕考慮清楚後,再行定奪!”
“陛下英明!老奴告退!”嚴鬆退出禦書房,卻嚇出一身冷汗!
剛才,他其實是鬥膽進言,如果在以往,隻怕元帝早就翻臉。
因元帝本就是一個主棋不定的人。
他以往隻是一味求和!這跟他的祖輩有關,其祖輩優柔寡斷,才使得北楚被金所滅,整個趙氏皇族淪為笑柄!
而今元帝的祖父與父親,仍被囚在金國,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元帝候嚴鬆出去之後,他推開窗戶,一股冷風吹入房中。
元帝一下子感覺腦袋清醒了許多。
他看向天空中灑下的雪花,心中泛起不小波瀾:趙烈與秦魁相鬥,鹿死誰手?
這個才二十餘歲的年輕人,真的能匹敵老奸巨猾的秦魁!
元帝心裡倒是希望二人鬥個兩敗俱傷!最好是秦魁廢了,而趙烈殘了。
於是乎,皆大歡喜。
對於秦魁,元帝由原來的喜歡與信任,而今變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因為,宋淑芬可能與秦魁……
對於趙烈,元帝隻喜歡了趙烈一年,從出生到滿周歲。
後來,便是一直不待見。
趙烈這個九殿下,元帝懷疑不是他的龍種。
隻可惜,他沒有證據!不然,他早就想廢了九皇子之位!
因此,元帝也不想趙烈一枝獨秀!更何況趙烈血脈不清不楚。
但剛才嚴鬆的提議很好!他準備采納!
元帝目射寒光:
皇權不可旁人窺視!有此意者殺無赦!
元帝看向灰沉沉的天空,自言自語。
他感到秦魁好可悲!而趙烈卻又好可憐。
想到趙烈,趙烈的往事卻湧上了他心頭。
他登基的第六年,也就是趙烈四歲那年。
元帝此時清楚的記得,那又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