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外雨潺潺,秋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林蕭站在沈府門前,望著這場秋雨,心中歎息:“這年頭,想當個安靜的‘軟飯王’,怎麼就這麼難?”
縣令老爹嗝屁,林家敗落,祖宅也被“強製拆遷”,他無奈入贅沈家,成了名副其實的“倒插門”。
妻子沈玲瓏,姑蘇富商沈家的掌上明珠,美若天仙,可惜眼神不太好,沒發現他這支“潛力股”。
在沈府的這幾天,林蕭過得比下人都不如,今天,他更是遭遇了“職場霸淩”——
“林蕭,你在府裡除了混吃混喝,還能乾點啥?”沈家大公子沈懷風瞅著他杵在那兒跟個木頭似的,忍不住冷嘲熱諷。
府門前圍了一堆下人和賓客,有的捂著嘴偷笑,有的乾脆指手畫腳,像看耍猴戲似的。
林蕭伸了個懶腰,慢悠悠道:“要說彆的本事我還真沒有,但這混吃混喝,我可是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他壓根兒不在乎這些人如何看他,誰能拒絕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這話一出口,惹得周圍的人哈哈大笑。沈懷風更是樂得不行,指著林蕭嚷道:“出神入化?哈哈,林蕭,你可真是沈家的‘頂梁柱’,撐場麵全靠你這張嘴啊!”
“撐場麵談不上,”林蕭聳聳肩,一臉淡然:“就是混碗飯吃而已。”
沈懷風氣得臉都歪了,冷哼一聲:“你這飯吃得可真金貴!沈家的銀子就喂你這沒用的東西,還不如拿去喂一條狗!”
一個五大三粗的仆人憋不住嚷道:“大公子說得太對了,這林蕭成天閒得慌,連柴房的老鼠都比他勤快!”
“可不是嘛!”一個嗓門尖得能刺穿耳膜的丫鬟也搭腔,“前天我還見他在院子裡曬太陽,曬得跟醃鹹魚似的,雞跑了都不帶眨眼的,這日子過得比老爺還逍遙!”
笑聲像浪頭一樣撲過來,林蕭卻跟沒聽見似的。他心裡暗自翻了個白眼:這些人說得也沒錯,他就是奔著吃軟飯來的,天天躺平享受古代版的“退休生活”,混吃等死不香嗎。
沈玲瓏站在邊上,一身素裙清雅得像幅畫,冷冷掃了林蕭一眼,低聲道:“今天是老祖宗八十大壽,府裡賓客滿堂,你能不能彆在這兒惹人笑話?”
林蕭聞言,帶著點痞氣回道:“我這吃軟飯的,說點大實話而已,哪來的笑話?再說了,丟人也是丟你沈家的臉,跟我這外人有什麼關係?”
“你——!”沈玲瓏被他氣得一時語塞,她瞪著林蕭,胸口劇烈起伏,正欲發作之際,目光卻不經意間瞥見遠處走來的人影。
沈玲瓏麵色微變,原本冰冷的語氣瞬間柔和下來:“鐘公子,你來了。”
林蕭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隻見一個身著錦袍的俊朗男子緩步走來——正是鐘子謙,姑蘇有名的才子。
沈玲瓏連忙迎上前,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溫柔如水,與方才對林蕭的冷若冰霜判若兩人。
“玲瓏,許久不見。”鐘子謙微微一笑,溫文爾雅,“今日沈府壽宴,我特來為老太君賀壽。”
林蕭一臉鄙夷,仿佛在看一對奸夫淫夫。他入贅沈家以來,便得知沈玲瓏心儀鐘子謙,府裡上下無人不知。
沈玲瓏瞧不起自己這“廢物”丈夫,卻對鐘子謙青睞有加。這又讓他想起,剛入贅那晚,洞房花燭夜,沈玲瓏連正眼都不曾看他,便關上房門,將他趕去柴房睡覺。
原主羞憤交加,竟在柴房上吊自儘,繩索斷裂後被丫鬟阿紫發現,才撿回一條命。
而醒來時,身體的主人已換成了他——來自21世紀,同名林蕭的現代青年。
前世的他不過是個普通社畜,天天擠地鐵、加班,月薪僅夠糊口。
誰知下班路上闖紅燈,被一輛大貨車撞飛,一覺醒來,竟到了類似華夏南宋的架空王朝——大燕,成為了姑蘇城富商沈家贅婿。
雖是寄人籬下,但吃喝不愁,總比996強。他隻求安穩度日,當條鹹魚躺平,有享用不儘的銀兩花。
可眼下,沈玲瓏當著眾人和他的麵,跟其他男人眉來眼去,換哪個男人不抓狂?縱使與她無甚感情,這臉麵也掛不住。
“哼,狗男女。”林蕭低聲咒罵,轉身欲走,卻被沈懷風一把攔住。
“走什麼走?”沈懷風冷笑道,“林蕭,鐘公子遠道而來,你這姑爺不得上前招呼招呼?”
林蕭挑眉,“我這吃軟飯的,怕是沒資格招呼姑蘇才俊吧?”
“哈哈哈!”沈懷風拍手大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今日賓客眾多,彆站在這兒礙眼,還不去後院劈柴,省得讓人看了笑話!”
林蕭懶得與他爭辯,搖了搖頭,眼不見心不煩,轉身回了內堂。
屋簷下,雨滴串成珠簾,他負手而立,望著連綿幾日的小雨,心中泛起一絲悵然。前世的父母,剛追到手一天的女神,還有陪伴了他五年的貓咪。“你們現在怎麼樣了,都還好嗎?”他喃喃自語,目光透著一絲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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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即又瞥見回廊下,沈玲瓏與鐘子謙並肩而立,賞雨品茶。沈玲瓏輕笑嫣然,鐘子謙溫聲道著什麼,二人宛若才子佳人,風雅無雙。
“姑爺,您……要不要換身衣裳?”身後傳來怯生生的聲音。丫鬟阿紫端著一方帕子走來,小臉圓潤,一雙杏眼靈動,帶著幾分擔憂。
林蕭隨意擦了擦衣袖上的雨水,嘴角勾起一抹懶散的笑:“換什麼衣裳?沈大小姐都嫌我丟人,我不如丟得徹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