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小臉一白,忙道:“姑爺,小姐隻是嘴上說說,心裡還是在意您的。今日來的都是姑蘇城的大人物,您還是注意些吧!”
壽宴在主廳“鬆鶴堂”舉行,廳內富麗堂皇,兩側懸掛曆代名家字畫,紫檀屏風後隱約可見後花園的太湖石景。
沈家掌控江南茶葉生意與織造業,老太君八十大壽不僅是家族盛事,更是江南權貴的社交盛會。
賓客雲集,觥籌交錯,暗中卻藏著各派勢力對沈家資源的爭奪。
“金陵王家,獻金箔《金剛經》一卷!”司儀高聲唱諾。托盤上的經書展開,金箔在燭火下流轉著熔金般的光澤。
王術恭敬上前,朗聲道:“祝老太君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揚州陳氏,獻翡翠壽桃一對!”一對碧綠壽桃晶瑩剔透,引來陣陣驚歎。
林蕭站在角落,冷眼旁觀眾人爭奇鬥豔,心中暗嘲:“一個個爭著獻寶,好一群馬屁精。”
鐘子謙此時緩緩起身,目光掃過全場,朗聲道:“老太君,今日賓客獻禮雖多,卻少了些趣味。晚輩鬥膽,想請沈府之人一同助興。不知老太君意下如何?”
老太君眯眼一笑:“鐘公子既有此雅興,為老身壽宴添加樂趣再好不過。”
他微微一笑,轉頭看向林蕭:“聽說林公子每日讀書修身,甚至還頗懂音律,要不林公子彈奏一曲為壽宴助助興。”
坊間傳言林蕭是個廢物,老爹雖是縣令,但不通琴棋書畫,連字都寫不好,鐘子謙對此早有耳聞。
今日壽宴名流雲集,特意挑中撫琴這樁雅事,要當眾揭穿林蕭的無能,讓他丟儘臉麵,也好在沈玲瓏麵前證明自己才是她的良配。
陳子昂聽見這話,立馬附和:“鐘公子好主意!林蕭,快彈一曲,讓大家瞧瞧你這贅婿有沒有真本事!”
林蕭懶羊羊的聳聳肩:“彈琴我不會,鐘公子若有興致,不如自己彈一曲。”
鐘子謙不由分說的叫仆人端上一把琴,放在他麵前:“林公子,彆推辭了,試試看嘛!”
眾賓客看熱鬨不嫌事大,紛紛起哄:“彈一個!彈一個!”
林蕭眼見鐘子謙步步緊逼,這家夥分明是想拿彈琴之事羞辱自己,他一個現代宅男,哪會古琴這玩意兒。
但他腦子一轉,隨即岔開話題:“撫琴雖雅,終究小道,不過,鐘公子你難得如此有興致,不如咱們換個玩法。
我出個謎語,你要是你猜對了,我就承認自己是個廢物,從此見到你鐘公子就饒道走如何。”
鐘子謙見他彈琴都不敢,看來傳言非虛,他一個廢物能出得了什麼上台麵的謎語,而且當著眾權貴若拒絕豈不顯得自己膽怯,隨即冷笑道:“哼,你這贅婿還能出了多難的謎語,儘管說來!”
林蕭目光緩緩掃過堂內賓客,最終落在鐘子謙身上,似笑非笑地開口:“那我就出個應景的謎語。
眼看年關將至,話說你家養了一頭豬和一頭驢。那麼問題來了,請問,應該先殺哪頭呢?”
此言一出,堂內眾人麵麵相覷,不少人露出疑惑之色,隨即低聲交流:“林蕭這問題未免也太過直白了吧,哪裡像謎語?”
鐘子謙也是一愣,隨即心中譏笑:“果然不出所料,廢物就是廢物,出的謎語都這麼淺顯。”
他滿臉不屑的回答:“自然是先殺豬!過年祭祖宴客,豬肉是必不可少的。”
林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不錯,驢也是這麼想的。”
鐘子謙神色微滯,似乎察覺到哪裡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上來,思考片刻後不確定的又說:“不對,先殺驢,畢竟驢乾了一年的活,也該讓它早些解脫。”
林蕭這時實在憋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鐘公子果然是妙人,沒錯,豬也是這麼想的。”
這道題嚴格意義來說並不是謎語,而是腦筋急轉彎,前世諸如此類的多不勝數,小樣,你想借撫琴羞辱我,那我便用現代知識回擊你。
笑聲一出,鐘子謙的臉色瞬間僵住,對著林蕭怒道:“我兩個答案都說了,總要對一個吧,快承認你輸了。”他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謎語中內涵的諷刺,隻覺得林蕭這不倫不類的謎語太過簡單。
林蕭不再理會他,向老太君行了一禮,便悄然退出了鬆鶴堂。
此刻周圍的賓客也開始低聲議論,一些心思敏銳之人已察覺到林蕭話裡的深意,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鐘公子你還沒想明白嗎?你被耍了,哈哈哈!”
沈玲瓏饒有興致的看著林蕭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探究之意,這林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而此刻的鐘子謙的額角緩緩滲出汗來,他終於明白了,這個看似簡單的謎語,實則暗藏玄機。
若他“先殺豬”,那就等於承認自己是那頭幸存的驢;若他說“先殺驢”,又默認自己是那頭逃脫的豬。無論如何選擇,都將落入了林蕭的語言陷阱,讓自己變成笑話。
剛才還想看林蕭出醜的鐘子謙,此刻卻被這個古怪的“年關殺畜”問題逼得進退維穀,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半晌說不出話來。
一股羞惱湧上心頭,他死死攥緊衣袖,卻找不到半點反駁的餘地,心中暗罵:“林蕭,我和你沒完。”
喜歡娘子彆畫大餅了,快給我和離錢請大家收藏:()娘子彆畫大餅了,快給我和離錢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