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門前,鐘康跌跌撞撞地衝到門口,隻因聽聞獨子鐘子謙身死在巷口。那消息如一把尖刀刺進心窩,滿腦子隻剩一個念頭——找到兒子,見他最後一麵。
“子謙!我的兒啊!”鐘康撲到衙門前,嘶啞的嗓音撕裂了冷空氣:“我要見我兒!他在哪兒?”
守門的衙役早就見怪不怪了,大理寺經常處理命案,死者家屬時常跑來大理寺認屍哭泣:“大理寺衙門,不準高聲喧嘩。”
鐘康哭著對衙役道:“官爺,我兒子死了,聽過被你們抬到了大理寺,求求你讓我見見我兒子吧。”
另一個衙役低聲道:“上午是有一具屍體抬了回來。”
守門衙役見哭得如此傷心:“好了,好了,你兒子叫什麼名字,我這就去稟報。”
大理寺內,柳長風回來不久後就被少卿張有德召去議事,堂內如今隻剩林蕭一人,腦海裡反複琢磨著案發現場的蹊蹺。
此刻衙役匆匆來報:“林大人,鐘子謙的父親來了,說要見屍體,還說要討個說法。”
之前一直在與鐘子謙打交道,卻一直未見他父親鐘康,隻聽說是在為某位朝中高管辦事,如今卻以這種方式見麵,隨即命人帶來。
鐘康剛被領進大堂,就看見了堂上的林蕭,腳步猛地一頓,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化作複雜的神色。
當初他奉李穆之命,派鐘子謙挑起茶葉事端,試圖吞並沈氏。
卻被這不起眼的贅婿林蕭從中攪局,不僅功虧一簣,還讓鐘子謙身敗名裂,逃往臨安。
如今,林蕭竟搖身一變,成了大理寺的官吏,而他鐘康卻為兒子被殺前來,世事無常,莫過於此。
定了定神,聲音顫抖卻帶著幾分硬氣:“林大人,當年在姑蘇多有得罪,我向您道歉。如今我兒死了,你一定要秉公辦案,還我兒一個公道啊!”說著又泣不成聲的哽咽起來。
林蕭聞言,心中也有一絲觸動,鐘子謙在姑蘇就處處針對他,還記得當初在沈老太君壽宴上,回懟鐘子謙的那首詩:。如今我在堂上,他卻在太平間,更想不到,自己還要為他的死查明凶手。
林蕭目光平靜地看向鐘康,“鐘老爺,鐘子謙的案子由柳寺正主辦,我隻是在旁協查。
他急忙問道:林大人,那我兒子到底是為何身死。”
“從屍體初步來看,像是街頭鬥毆致死,但我和柳寺正勘查後,發現其中另有隱情。”
鐘康身子一抖,眼中滿是急切:“什麼隱情?到底是誰殺了我兒?我兒才二十多歲,怎會無故送命?”
林蕭搖搖頭,語氣平穩卻透著幾分冷峻:“真凶尚未查明,這案子才剛開始調查。”
鐘康眼眶泛紅,悲憤交加:“林蕭,我兒之前跟你有過節,你可彆因為私怨草草結案!一定得給我兒一個公道!”
他看向鐘康,語氣微怒:“你放心,柳寺正查案向來嚴謹,不會徇私,我隻是協查,倒是你,近日可曾察覺鐘子謙有什麼異常?”
鐘康愣了一下,抹了把淚,回憶道:“我昨日才從金陵回來,之前一直在外處理生意,沒見他有什麼不對。
昨天他回家時,滿身是傷,臉上還有淤青,我問他怎麼回事,他支支吾吾不肯說,晚上就出門了,哪知……”他聲音哽咽,淚水順著皺紋淌下:“哪知他一夜未歸,今天一早橫橫死街頭!”
林蕭目光一沉,腦海中迅速拚湊起線索。鐘子謙滿身的傷,應該是白天在街頭自己打的,接著晚上出門就身死了,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思索片刻後看向鐘康:“你先去斂屍房看看鐘子謙吧,我和柳寺正會繼續查下去,找到凶手了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鐘康站起身,聲音嘶啞卻帶著一股倔強,“林大人,我兒死得冤!您一定要查出凶手啊!”說完,他轉身踉蹌著離開,背影在寒風中顯得格外蕭瑟。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抬頭一看,卻是柳長風匆匆歸來。
柳長風冷哼一聲,又無奈的歎了口氣:“張少卿叫我以街頭鬥毆結案,凶手在死牢裡隨便挑一個。”
林蕭一陣詫異,急忙問:我們剛有點眉目,為什麼就草草結案。”他那剛被點起的查案激情一下被澆滅。
“他沒明說,但我猜想肯定有人施壓,張大人不敢得罪,所以就命以鬥毆結案,不可再查。”
柳長風為人雖大公無私,幾番爭取要繼續查下去,但奈何頂頭上司以撤職查辦為由,讓他不得不放棄剛查到的線索。
他頓了頓又說:“你初入官場,恐怕不了解裡麵的水有多深,朝廷目前有分為三股勢力:
譽王獲皇後和朝中部分官員支持,門下多為寒門居多。
齊王獲舅舅右丞相支持,背後更有世族。
左丞相是兩朝元老,深耕朝堂多年,門下學生眾多,遍布三省六部。
三股勢力暗中較勁多年,而張少卿為人圓滑,以都不得罪和不站隊著稱,這次的案件又是發生在修文坊,哪裡多是權貴府邸,猜想這次的命案可能涉及某位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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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蕭這才了解當前的朝廷勢力的分布,暗想:“難怪譽王三番五次想拉攏自己,目前來看,他的勢力最弱,急需人才壯大自己的陣營,好為今後的爭儲做準備。”
林蕭在前世不管看小說還是電視,涉及朝廷爭鬥都是血雨腥風,他可不想卷入其中,見不用繼續查下去了也好,省得麻煩。
柳長風雖然表麵答應了張有德暫時不繼續差下去,但以他的性格那肯罷手,隨即又對林蕭說:“你剛來那會兒,我說實話並不喜你,特彆是你那張油嘴滑舌的嘴,認為毫無能力,今天來看還是有些本事。”
他意味深長看了看林蕭:“張大人知我不會就此罷手,安排了人看著我,所以我不能出麵調查了,而你就不一樣了,初來大理寺不會引人注意,所以我想讓你暗中調查。”
林蕭滿頭黑線心想:“你都說了會涉及朝廷爭鬥,還是頂級人物的打架,我一芝麻綠豆大的官還不被隨意捏死。”
他吞吞吐吐的:“這……下官初到大理寺,怕能力有限,所以……”
柳長風看出了他的猶豫:“你就暗中調查就行,有了線索報給我,等過幾天張大人有所鬆懈了,我就自己接著查,你也知道,拖得越長,線索就越容易被清理掉。”
林蕭聽他這麼一說,也不好再拒絕,才讓這位上司對自己有所改觀,要是拒絕了,恐怕不隻之前的坐冷板凳了,應該就要給自己穿小鞋了。
他咬咬牙道:“下官定不負柳寺正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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