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太德殿內,空氣仿佛凝固,皇帝的怒火如烈焰般炙烤著每一個人,滿朝文武屏息凝神,不敢稍動。
泯江決堤的消息如晴天霹靂,震得朝堂上下人人自危。龍椅上的天啟帝手握奏折,目光如刀般掃過群臣,大家都不敢抬頭直視龍顏。
“泯江決堤,死傷無數,百姓流離失所!”皇帝猛地一拍龍案,震得殿內回音陣陣,“朕撥上百萬兩白銀,命你們修繕河堤,疏通運河,數年過去了,無半分成果,如今還發生如此大的釋!周泰,你是工部尚書,你給朕解釋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周泰心跳如擂鼓,慌忙叩首,聲音顫:“陛下,臣日夜操勞運河工程,不敢有半分懈怠,此次暴雨突至,雨勢之猛,乃百年未遇,實屬天災,非人力可抗啊。”
天啟帝聞言又是一陣怒斥:“朕命你修繕河堤是乾嘛用的,不就是為了防止洪澇災害嗎,如今你還在這裡強行狡辯,你把那些銀子都用在什麼地方了。”
周泰連忙回答:“回陛下,修繕河堤的款項皆由戶部撥付,具體如何使用,臣也不敢妄言,需問戶部侍郎李穆,他是掌管此事銀錢之人。”他一邊推卸,一邊暗自偷瞄李穆,心中盤算著如何將燙手山芋甩出去。
此言一出,殿內目光如箭矢般齊刷刷射向李穆。李穆臉色瞬間煞白,額上冷汗涔涔,忙不迭上前跪下,急聲道:“陛下,臣雖負責款項調撥,但銀子撥出後,皆交由工部使用,臣隻管賬麵記錄,如何施工,臣無權過問啊!還請陛下明察!”他語氣雖急,卻暗藏鋒芒,顯然不願獨自認罪。
皇帝冷笑一聲,怒氣未消,隨手將手中奏報甩出,正砸在二人麵前:“災民哭訴,堤壩一衝即垮,形同豆腐,連三歲孩童都知道這是偷工減料,你們卻在此互相推諉?朕看你們是把朝廷的銀子當成了自家的錢袋子!”
周泰與李穆皆不敢抬頭,額頭緊貼地麵,各自心懷鬼胎。周泰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暗想:隻要咬死款項問題出自戶部,自己便還有轉圜餘地。李穆則暗暗咬牙,心中咒罵周泰推得一乾二淨,可眼下隻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譽王瞥見時機,朝身旁一名官員使了個眼神。那官員心領神會,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聞災民怨聲載道,運河款項撥付多年,卻成效甚微,此事若不徹查,恐寒天下子民之心。”
他聲音洪亮,語氣中帶著幾分義憤,實則暗藏譽王的授意。譽王心中冷笑,李穆既是齊王的人,此次泯江決堤正是發難齊王一派的大好機會,若能借機鏟除李穆,便能重創齊王的勢力。
齊王站在一旁,眼底閃過一絲寒光。他自然看出譽王的用意,卻未出聲,隻暗自盤算如何應對。
左丞相則站在殿角,手撚胡須,冷眼旁觀這場爭鬥,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似在等待雙方鬥得兩敗俱傷。
禦史中丞見狀,忙接過話頭:“陛下,既然周泰與李穆互相推諉,臣提議,命禦史台主辦,聯合大理寺、工部、戶部徹查此事,定能水落石出,給天下一個交代。”他言語鏗鏘,公正無私。
皇帝聽罷,略一沉思,開口道:“當務之急是救濟百姓,堵住缺口,左相,由你負責安置難民和堵缺口之事。”天啟帝雖氣憤偷工減料,中飽私囊之事,但隨即第一件事考慮的是救濟災民,左丞相張安銘隨即領旨,即刻去辦。”
沉默了一會兒,天啟帝再次開口:“就依王卿所言。命禦史台領銜,大理寺、工部、戶部協辦,聯合徹查,限半月之內查明真相,給朕和天下子民一個交代!”他語氣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話音剛落,譽王緩步上前,拱手道:“父皇,兒臣以為,此案乾係重大,大理寺需派精乾之人,方能不負聖恩。聽聞大理寺司直林蕭近日破鐘子謙案,頗有斷案之才,不如命其代表大理寺參與調查,以保此事順利推進。”
他語氣謙恭,實則暗藏深意。昨日他曾拉攏林蕭,但此人態度圓滑,不肯站隊,便借此再逼他一把,將他推入旋渦,惹齊王一派不滿,逼他自己站到我這邊來。
皇帝略一思索,點頭道:“好,就依譽王之言。林蕭既有過人之處,便命其代表大理寺參與此案。”他揮了揮手,示意退朝。
退朝後,太德殿外的長廊上,群臣三三兩兩散去,表麵平靜,實則暗流湧動。
相府內,張安銘手持一卷書,卻無心翻閱。他身旁的幕僚低聲道:“相爺,譽王與齊王借泯江案明爭暗鬥,戶部與工部又互相推責,此事若查下去,怕是要血雨腥風。”
張安銘眯眼一笑:“血雨腥風?那便讓他們鬥去吧。譽王想扳倒齊王,齊王想保住李穆,至於林蕭,若能在這場風暴中站穩腳跟,倒是個可造之材。”他語氣淡然,卻透著一股老謀深算,顯然打算坐山觀虎鬥。
朝堂外,戶部與工部的官員狹路相逢,氣氛劍拔弩張。周泰帶著幾名工部官員,迎麵撞上李穆與戶部一乾人等。雙方還未開口,空氣中已彌漫著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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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好手段啊,朝堂上推得一乾二淨,倒讓咱們戶部成了靶子!”李穆率先發難,語氣中滿是嘲諷。
周泰冷笑:“李侍郎這話可不對,銀子從你們戶部撥出,若非你們克扣挪用,堤壩怎會如此不堪一擊?如今出了事,倒怪我工部施工不利,真是好算計!”他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試圖將臟水潑回戶部。
李穆氣得臉色漲紅,指著周泰道:“施工是你工部的事,偷工減料還敢推到戶部頭上?周泰,你莫不是以為咬死了戶部就能脫身?”他上前一步,幾乎與周泰鼻尖相對,心中卻暗自焦急,若戶部賬本暴露,齊王的處境將更加艱難。
周泰毫不示弱,針鋒相對道:“偷工減料?那你倒是說說,撥下的銀子為何年年不夠用?戶部的賬本,誰不知誰不曉,怕是早就進了某些人的腰包!”他冷哼一聲,斜眼瞥向李穆身後的幾名戶部官員。
眼看雙方就要動手,圍觀的官員忙上前勸架:“兩位大人息怒,此事陛下已命徹查,爭執無益,還是留些力氣應付調查吧!”可這話非但沒平息怒火,反而讓雙方更加咬牙切齒。
與此同時,林蕭站在大理寺正堂前,抬頭望天:“得,天要下雨,官場要命。”他揉了揉太陽穴,轉身走進正堂。
他並不知道,朝堂上的三方勢力已將他視為棋盤上的一枚棋子。譽王想借他發難齊王,林蕭雖不願入局,卻已被推至風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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