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勇眼睛一亮，抄起匕首就去撬箱蓋。
鬆木板裂開的瞬間，乾燥的木香混著硝煙味湧出來。
兩人把木板豎著插進裂縫，又用沙塊壓牢。
風立刻小了些，至少不再有成團的沙粒灌進來。
"蕭兄弟，你這係統......"牟勇抹了把臉上的血沙，"真是咱們的命根子。"
蕭雲沒接話。
他盯著懷裡的青銅鈴鐺，剛才在搭建避風所時，鈴鐺的嗡鳴突然變了調子，像是有什麼在回應。
但此刻沙暴正猛，他隻能把疑問壓在心底——活命要緊。
也不知過了多久，狂風的尖嘯漸漸變成嗚咽。
蕭雲掀開軍大衣，看見油布上的沙粒正在簌簌滑落。
牟勇先探出腦袋，被嗆得咳嗽兩聲："停了？"
兩人爬出避風所，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倒吸一口冷氣。
原本起伏的沙丘全變了模樣。
左邊的沙梁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深不見底的沙坑；右邊的紅柳叢被埋得隻剩幾根枯枝，像插在沙裡的火把。
廢棄驛站的殘牆更矮了，原本半埋的地基此刻完全暴露出來，露出幾段青石板，上麵還刻著模糊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符號。
"咱們在哪？"牟勇轉了個圈，從懷裡摸出個銅製指北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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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針瘋狂旋轉，根本停不下來，"他娘的，磁場亂了？"
蕭雲掏出係統自帶的定位器，屏幕上一片雪花。
他抬頭看天，太陽被沙塵染成血紅色，連影子都短得離譜——顯然他們不僅位置變了，連方向都徹底亂套了。
牟勇踢了踢腳邊的沙堆，突然蹲下身："蕭兄弟，看這個！"
沙堆裡露出半截生鏽的刺刀，刀身上刻著"昭和十年"的字樣。
蕭雲蹲下去，用軍大衣下擺擦去沙粒，刺刀下還壓著半塊彈殼，底火圈上的編號他再熟悉不過——是日軍三八式步槍的子彈。
"這地方......"蕭雲摸著青銅鈴鐺，它又開始輕輕震動，"之前有日本兵？"
"不止。"牟勇扒開周圍的沙，露出更多金屬碎片：破碎的水壺、裂開的鋼盔、甚至半枚沒引爆的九七式手榴彈，"像是場遭遇戰。
人呢？
全被沙埋了？"
風又起了，卷著細沙掠過他們腳麵。
蕭雲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沙丘，那裡有一道不自然的直線，像是被什麼重物拖過的痕跡。
牟勇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手已經按在步槍扳機上："有情況？"
"不知道。"蕭雲把青銅鈴鐺攥進手心，震動感越來越強，"但沙塵暴沒白來。"
兩人背起步槍，朝著那道痕跡走去。
沙地上的腳印很快被風抹平，隻留下兩串深淺不一的坑，像大地的呼吸。
而在他們身後，廢棄驛站的青石板下，傳來一聲極輕的"哢嗒"，像是某種機關被觸發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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