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被撞開的刹那,蕭雲後槽牙咬得發疼。
四個黑皮靴的影子在地麵交疊晃動,為首那人端著的電棍正劈啪跳著藍紫色電弧,離他額頭不過半米。
他能聞到守衛身上混合著槍油和汗臭的氣味,甚至看清對方衣領下凸起的青紫色血管——那是長期注射某種藥物的痕跡。
"抓活的——"
指令剛出口,蕭雲的右手已經按上褲縫。
係統空間裡那枚鴿蛋大小的閃光彈貼著大腿發燙,這是今早簽到時係統提示的"應急三件套"之一,此刻在他掌心化作實體。
他手腕一抖,閃光彈擦著衝在最前的守衛耳際砸向牆角。
"轟!"
刺目的白光炸開的瞬間,蕭雲眼前一片猩紅。
他聽見守衛們的驚呼聲像被按了暫停鍵,接著是金屬槍械砸地的脆響——三個人捂著眼睛踉蹌後退,另一個撞在床架上,額頭磕出血來。
"老牟!"他反手抓住身後人的手腕,牟勇的掌心全是黏膩的血,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往左!
儲物間!"
牟勇的軍大衣下擺掃過地麵,帶翻了張木凳。
兩人貼著牆根往走廊儘頭衝時,蕭雲瞥見牟勇後肩的布料被撕開一道口子,暗紅色血漬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暈染——剛才在隔壁搏鬥時挨了刀。
但牟勇的腳步依然沉得像鐵砣,每一步都踩得地磚咚咚響,這是他習慣的"踏雷步",能讓追擊者聽不清具體位置。
儲物間的木門虛掩著,門縫裡飄出黴味和機油的混合氣息。
蕭雲反手扣上門閂時,聽見走廊裡傳來守衛的罵聲:"追!
彆讓那兩個兔崽子跑了!"他迅速掃視屋內——靠牆堆著木箱、生鏽的扳手和幾卷電線,天花板上的通風口蒙著鐵絲網,直徑勉強能擠過一個人。
"老牟,拆網。"蕭雲扯下腰間的匕首扔過去,自己則蹲下身扒拉木箱。
最上麵那箱裝的是零件,他摸出半卷鐵絲纏在門把手上,又把扳手卡進門縫——這能拖延半分鐘。
餘光裡牟勇已經跳上木箱,軍靴踩得木板吱呀響,匕首尖正挑開鐵絲網的螺絲,"通風管往哪走?"
"往東南。"蕭雲沒抬頭,他正用指甲在木箱側麵刻記號,"係統地圖顯示,東南方向三百米是後山斷崖。"指尖劃過木紋時,他想起陳鶴年說的基因融合,想起那些被挖走心臟的村民,喉間像塞了團燒紅的炭。
"哢嚓。"最後一顆螺絲落地,牟勇探身進通風口,回頭時軍帽歪了半寸:"能過。
你先——"
"閉嘴。"蕭雲扯住他後領往下拽,"你傷重。"他摸到牟勇後背的血已經浸透了裡衣,黏糊糊的觸感讓他太陽穴突突跳,"爬出去找老鄉借藥,我斷後。"
通風管裡傳來鐵鏽味,牟勇的身影剛沒進去半截,走廊裡的腳步聲突然近了。
蕭雲數著節奏——七個人,皮鞋跟敲地的頻率有快有慢,是便衣混著守衛。
他抄起扳手頂在門後,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見為首那人壓低聲音:"分開搜,重點看儲物間!"
"老蕭!"通風管裡傳來牟勇的悶吼,"快!"
蕭雲剛要抬腳,儲物間的木門突然被撞得晃動。
他看見門縫裡映出槍管的反光,有人在用鐵棍撬門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