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牟勇突然"啪"地並攏腳跟,用帶著東北口音的日語吼了句:"大日本帝國陸軍特彆作戰部,報道!"
男人的肩膀明顯放鬆了些,目光在牟勇的軍裝上掃過——牟勇穿的是從偽軍手裡繳獲的日軍製服,肩章是三天前蕭雲用係統空間的布料連夜縫的。
"鬆本課長?"男人推了推眼鏡,"他現在在負四層,你們怎麼......"
"報告!"牟勇的嗓門又提高兩分,"我們在走廊遇到巡邏隊,跟丟了向導!"
蕭雲趁機往前半步,手指虛虛點了點機器:"課長說這台x7的樣本最緊要,讓我們務必......"
"樣本?"男人的表情突然變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誰允許你們碰x7的?"他的右手從口袋裡抽出來,這回蕭雲看清了——不是槍,是支裝著藍色液體的針管。
"誤會!
誤會!"蕭雲趕緊舉起雙手,眼角的餘光掃過牟勇。
牟勇微微點頭,步槍托在掌心轉了半圈,槍托底部的鉛塊已經攥得發燙。
男人的針管往前送了送,蕭雲聞到股酒精味。
這時候,機器裡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觀察窗上裂開道細紋。
男人猛地轉頭,針管在手裡晃了晃,蕭雲趁機給牟勇使了個眼色。
牟勇的步槍托"呼"地砸向男人後頸,蕭雲同時撲過去抱住對方腰腹——這是他們練了上百次的配合。
男人悶哼一聲,軟倒在蕭雲懷裡,針管"當啷"掉在地上,藍色液體濺在牟勇的軍靴上,滋滋冒著青煙。
"有毒!"小劉喊了一嗓子,牟勇猛地抬腳,靴底的液體已經腐蝕出個硬幣大的洞。
蕭雲把男人翻過來,從他白大褂內袋裡摸出串鑰匙,最上麵那把是銀色的,刻著"核心區"三個字。
"走。"蕭雲把鑰匙塞進口袋,目光掃過機器頂部的觀察窗——裡麵的人影還在撞玻璃,骨刺已經刺破了皮膚,血順著玻璃往下流,在地麵積成個小血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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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炸了這鬼東西。"牟勇扯下身上的炸藥包,三兩下拆出導火索。
蕭雲按住他的手:"等等。"他指了指機器側麵的管道,"炸這裡,碎片會衝進配電房,引發連鎖爆炸。"
牟勇的手指在管道上敲了敲,點頭:"聽你的。"他把炸藥包塞進管道縫隙,導火索留了半尺長。
蕭雲摸出懷表看了眼——淩晨兩點十七分,離約定的撤退時間還有四十分鐘。
"小劉,取樣本。"蕭雲指了指牆角的玻璃罐,"帶三個,選泡液最渾濁的。"小劉蹲下身,用鐵絲挑開罐蓋,裡麵的器官突然動了動,嚇得他手一抖,罐子"啪"地摔在地上,泡液濺在他光腳上,瞬間起了串水泡。
"操!"小劉倒抽口涼氣,二牛趕緊扯下自己的綁腿給他包紮。
蕭雲彎腰撿起塊帶鱗片的碎肉,裝進隨身的鐵盒裡——這是係統要求的關鍵樣本,能兌換十萬點積分。
機器裡的撞擊聲越來越響,觀察窗的裂紋已經蔓延成蛛網。
蕭雲抬頭看了眼,突然僵住——那個人影的臉貼在玻璃上,眼睛是灰白色的,沒有瞳孔,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兩排尖牙。
"快走!"蕭雲吼了一嗓子,牟勇已經點燃導火索。
眾人轉身往樓梯跑,剛跑到鐵梯口,就聽見身後"轟"的一聲悶響,機器管道炸開個窟窿,火焰裹著碎鐵片"嗖嗖"往他們後背飛。
牟勇反手把蕭雲推進鐵梯,自己擋在後麵。
鐵片擦著他的軍帽飛過,在牆上撞出個拳頭大的坑。
蕭雲爬著鐵梯往上衝,數著台階——一級、兩級......第二十八級,他的手剛摸到地麵的鐵蓋,就聽見身後傳來"哢嚓"一聲。
回頭看時,機器頂部的觀察窗徹底碎了,那個灰白色的影子正從缺口裡往外鑽,骨刺在鋼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蕭雲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猛地推開鐵蓋,拽著牟勇往上爬:"快!
快!"
等眾人全部鑽出地麵,鐵蓋"砰"地合上。
蕭雲靠在水泥墩上喘氣,汗水把後背的軍裝浸得透濕。
牟勇蹲在他旁邊,用刺刀撬起塊石頭壓在鐵蓋上——雖然擋不住那東西多久,但至少能爭取點時間。
"蕭哥。"小劉舉著鐵盒,泡液在裡麵晃蕩,"樣本拿到了。"
蕭雲接過鐵盒,手指在盒蓋上輕輕敲了兩下。
係統提示音在腦子裡響起:"檢測到s級生物樣本,簽到空間已開啟。"他抬頭看向走廊儘頭,那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暗刃的巡邏隊發現爆炸了。
"撤。"蕭雲摸出腰間的煙霧彈,"往排水渠走,牟子斷後,二牛護著小劉。"
牟勇把步槍甩到肩上,從懷裡摸出兩顆手榴彈:"放心,我能拖五分鐘。"
蕭雲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往走廊跑。
煙霧彈"嗤"地炸開,黃煙瞬間彌漫。
他聽見身後傳來手榴彈的爆炸聲,還有牟勇的吼罵:"小鬼子,爺爺在這呢!"
轉過最後一個彎,排水渠的鐵柵欄就在眼前。
蕭雲摸出鐵絲挑開鎖,回頭看了眼——牟勇的身影在煙霧裡若隱若現,正端著步槍點射。
他的軍帽不知什麼時候丟了,頭發被煙火熏得焦黑,臉上沾著血,但眼睛亮得像兩把刀。
"蕭哥!"小劉的聲音從排水渠裡傳來,"快下來!"
蕭雲彎腰鑽進鐵柵欄,軍大衣的裂口又扯開道縫。
他摸了摸懷裡的鐵盒,裡麵的樣本還在微微發燙。
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當前積分:,可兌換武器:巴祖卡火箭筒需積分),是否兌換?"
"兌換。"蕭雲在心裡說,"給牟子。"
排水渠裡的水流很急,打濕了他的軍靴。
前方傳來小劉的低語:"蕭哥,前麵有光。"蕭雲抬頭看,月光從排水口漏進來,照在水麵上,像撒了把碎銀。
他摸出懷表,淩晨兩點三十五分——比約定時間早了五分鐘。
"安全了。"他輕聲說,"等天亮,我們就去炸了暗刃的總部。"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沉悶的爆炸聲,是牟勇的手榴彈。
蕭雲笑了笑,把鐵盒往懷裡按了按——這次,他們不僅拿到了樣本,還摸清了暗刃的核心秘密。
下一秒,排水渠的水麵突然泛起漣漪,有什麼東西從下遊遊過來,速度很快。
蕭雲的手摸向勃朗寧,卻在看清那東西的瞬間僵住——是牟勇的軍帽,帽徽在月光下閃著冷光。
"牟子!"他喊了一嗓子,聲音撞在水渠牆上,激起一片回聲。
沒有人回答。
隻有水流聲,和遠處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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