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亭姍將整件事情說出來之後，沈寒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和他居然還是有關係的。
這是在來到這個地方之前，怎麼都不會想到的。
如果不是當年灰狼扛不住天煞，灰狼就不會來到武林盟。
沈寒自然也就不會出現。
霸刀山莊會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到一個很不錯的位置。
往後這一個女孩就不用離開永寧州。
接著便不會認得這樣的一位師兄，自然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一係列的事情了。
這一切的確是因果關聯，不過真的要說往前推，那麼是無休無止的。
畢竟再往前想，灰狼是為什麼會扛不住天煞呢？
正是因為他不願意再去麻煩彆人，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扛得住這種天上的折磨。
這是最開始的因嗎？
也不是。
如果沒有天煞，不就沒這個問題了嗎？
更進一步。
如果灰狼不出現，那麼有沒有天煞不也就無所謂了嗎？
甚至於天道不存在，整個天下沒有誕生出如此多的生靈，那麼不就沒有這麼多的果嗎？
所以單純的去捋一件事情的因果，是根本就找不到頭的。
而沈寒在了解到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回頭想一想，他在這世上所做的一些小小的事情，很多時候就會對很多的人造成極大的影響。
歸根結底的原因不在於他沈寒做了什麼，而是在於他沈寒在什麼樣的實力做的事情。
如果他沈某人隻是一個凡人，那麼再怎麼樣拚儘全力的做一些事情，所造成的影響都是有限的。
而現在的他，談笑風生中就已經是毀了50天山境界的存在了。
50個天山境界的宗主背後又有多少個長老？
這些長老的背後又有多少個徒弟？
這些徒弟的背後又有多少個家庭？
數不勝數的。
實力越是強大，有的時候輕輕的一次揮手所造成的事情，便也是很難預料到的。
具體的影響力卻可以用天道兩個字來去進行概括。
越是靠近天道，對於整個天下的潛移默化控製，又或者是影響也就越多。
並非是偷偷摸摸的躲在一旁成仙，就可以避免的。
世人有雲，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沈寒默默的看著眼前的她，他問道：“如此來看，站在你現在的這個角度，你恨當年毀滅掉霸刀山莊的人麼，也就是那一個出現在武林門的前輩？”
柳亭姍：“當然恨，恨就恨在自己無能為力，恨在自己沒辦法與對方相遇。”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畢竟我們都已經一把年紀。”
“我生命的頭二三十年，對於這樣的一個前輩都是私藏著很大的仰慕之心。”
“更彆說這一位前輩保護了那麼多的平民百姓。”
“而相較於這一位前輩，我更加無奈的則是當年的那一個師兄真的是愚昧，我們這一脈已經是拚了命的，讓他穩住了，讓他不要那麼急切的去擴張霸刀山莊，但是呢完全不聽。”
“現在想想，如果我能夠在地府與他相遇，我估計還要捶他一拳，讓他賠我這乾淨利落的人生。”
柳亭姍說起來的時候，這都帶著一些笑容的，這些笑容也非常的坦率。
很顯然對於這一切已經是看開。
而她顯然是不知道眼前坐著的這一個老人，其真正的身份到底是誰。
沈寒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沒那個必要性，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他：“那麼請讓我幫助你做一件事情，眼看著天色也不早，我並不準備在你府上有任何的逗留行為。”
“所以請讓我幫你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處理完畢了，那麼我就離開了。”
柳亭姍仔細的想了想：“我的確沒有任何想要師兄你提供幫助的，但除了單純的幫我做一件事情之外。”
“我其實有一個問題很想要問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