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染聽沈寒所言,更是確定了眼前這一位老者,定是不凡。
即便不知實力,為何隻剩這些?
但這老者的強大之日,恐怕對於陽壽,又或者是天道有過於自己的不俗看法。
怕是有些小小的參悟天道,知曉天道為何物。
索性一笑,嫵媚輕言:“無妨,我之陽壽,取之不儘,用之不竭,區區一些陽壽而已,折損了便是折損了。”
“所以你若是要,那麼我便是給你增加陽壽。”
“甚至於助你返老還童,這又何難?”
沈寒一笑:“不必,我的是陽壽,乃是天注定。”
青丘染:“天注定……”
她微微的思索著沈寒說出來的這句話。
直到沈寒笑著說道:“在此件小事上,我就是小天,姑且還是能夠做下一些決定。”
青丘染恍然大悟,卻又頗為惋惜:“可惜,本以為能夠和老前輩你忘年之交,結果相見太晚。”
“相見太晚,還是相見恨晚?”沈寒坐在田埂上看著眼前的土地。
青丘染:“應該是相見太晚。”
沈寒:“你少了無數的銳氣。”
青丘染扶著自己的裙子,也不在意這些黑漆漆的土地,就這麼坐在了沈寒的旁邊:“是啊,若是早些年月,或許還會說出相見恨晚,還能夠大膽的表達出自己的情緒,但現在時間久了之後,發現這一切本無意義。”
沈寒不語。
青丘染扭頭看著旁邊白發蒼蒼的老人:“您呢?您現在還會有這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嗎?”
沈寒:“我隻剩豁然開朗。”
青丘染:“豁然開朗……”
沈寒:“是的,冥冥之間天注定,喜也好,悲也罷,路一直都在腳下,早些見,晚些見,又或者是一生不見,本質上沒有任何差彆。”
“早些豁然開朗,這也不至於在某一刻突然之間暗自神傷。”
青丘染驚訝的看著旁邊的老人,一時之間根本不知該如何作答。
自己在整個仙界,也算得上是聖女的師父。
能夠以一個妖怪之神擔任這樣的一個特殊的身份,這本質上就已經是一種堪稱奇跡的事情。
結果在與老人進行溝通之時,卻發現自己所思所想之事,皆被對方收入眼底。
對方甚至於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困惑嗎?
沈寒也不多言:“早些離開,早些去,此地留不得你。”
青丘染:“您是趕我走。”
沈寒:“你總要離去。”
青丘染:“可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好不容易能夠多說一些話語,您卻趕我走了。”
她默默:“即便以後我還可能有一些些機會再次回來,可您早已駕鶴西去。”
“我不知,我所言是否得體。”
“但您這樣的一個人死亡也屬實是讓人可惜,莫不如還是增加一些陽壽較好。”
沈寒沒在作答,扶著膝蓋站了起來,扛著鋤頭最後檢視田野之中是否還有雜草?
確定今日份已經完全除掉之後,他身軀還算是健康,一步一步的離開此地。
青丘染無可奈何。
她在這一個瞬間,甚至於產生了一個錯覺,也就是這個老人似乎是能夠看見自己的未來一般。
可這又怎麼可能呢?
自己都看不透的未來,彆人又怎麼能夠看透了呢?
“我走了。”
“如有來生,早些遇見,這也不至於相見恨晚的說不出口。”
沈寒感受著對方身軀的消失。
微微一笑,俯視眼前大抵,默念:“來生?那倒不至於……”
……
青丘染離開之後,已經無心繼續的在天下之中遊走。
一個城池和一個城池之間有差彆,但這些差彆本質不多。
人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