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嶷地脈裂開深淵的瞬間,天地為之震顫,仿佛末日降臨。而此時,雷池中的紫電如狂濤怒浪般翻湧,映照得林霄的眉心血痣如同妖異的活物一般,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林霄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畏懼,隻有決然。他毫不猶豫地伸手扯斷了纏繞在腕間的因果線,那些猩紅的絲線在他的動作下紛紛斷裂,而絲線的儘頭,都係著蘇清雪的冰魄劍穗。
隨著因果線的斷裂,林霄的身體猛地向前傾去,如同一隻決絕的飛鳥,義無反顧地縱身躍入了那翻湧著紫電的雷池之中。
就在他的身體與池水接觸的一刹那,池中的千萬道雷霆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瞬間化作無數條粗壯的鎖鏈,如餓虎撲食般緊緊纏住了林霄的身軀,將他無情地拖向池底那片無光的黑暗之境。
池水觸碰到林霄的肌膚,帶來的感覺猶如萬蟻噬心,每一道雷光都如同鞭子一般抽打在他的神魂之上,劇痛難忍。然而,林霄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任由那無儘的痛苦折磨著自己。
在這痛苦的折磨中,林霄背後的黑蓮紋開始寸寸剝落,露出了隱藏在其下的三百世情劫所烙下的疤痕。這些疤痕縱橫交錯,猙獰可怖,仿佛是他曆經滄桑的證明。
當最後一片黑蓮瓣也沉入池底時,蘇清雪的情劫線終於顯露出了它的真麵目——竟然是初代宿主婚書上的合籍金線!而在金線的末端,係著半枚冰凰羽,那冰凰羽散發著絲絲寒氣,與周圍的雷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這時,池底突然傳來一陣鐵鏈掙動的聲音,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拚命掙脫束縛。緊接著,無數蒼白的手臂從雷漿中破水而出,那些手臂的主人麵容與林霄一般無二,眉心處都嵌著一枚黑蓮烙印,宛如地獄中的惡鬼。他們脖頸纏繞的因果線另一端,竟都係在蘇清雪不同世代的殘魂腕間。最古舊的那具屍身突然睜眼,腐唇開合間吐出雷霆:“作者篡命,你我皆戲中傀!”
萬魂齊誦的聲浪震碎雷池,林霄的耳孔滲出金血。他攥住蘇清雪的情劫線,發現金線中段纏著半卷殘破書頁——正是劍塚中焚毀的《九嶷葬劍錄》缺失的一章。書頁遇雷顯形,墨跡竟是初代宿主以指血寫就:“凡渡此劫者,當斬情絲、滅宿慧......”
池水突然沸騰,曆代宿主的腐屍齊齊抬手結印。他們掌心血咒凝成殄文鎖鏈,將林霄拖向池心祭壇。祭壇中央的青銅鼎刻滿輪回畫麵——每幅皆是蘇清雪在不同時空將冰魄劍刺入宿主心口。
“好個輪回戲台!”林霄狂笑震碎三根鎖鏈,弑神槍貫穿最古老的屍身。腐屍炸裂時飛濺的並非血肉,而是寫滿批注的古籍殘頁。頁邊朱批字跡竟與林霄筆跡相同:“此世當破局......”
蘇清雪在池邊嘔出黑血,腕間因果線突然暴長。她被迫拽入雷池時,冰魄劍自動斬向林霄心口——劍鋒觸及黑蓮烙印的刹那,池底浮出初代宿主的婚書真跡。泛黃的紙頁上,“玄霄”二字正被雷火灼燒,漸漸顯出“林霄”的墨痕。
阿蠻的啼哭自深淵傳來,孩童抱著弑神槍鞘跌入雷池。槍鞘觸水即化,露出內層鐫刻的殄文:“以情劫為引,以宿慧為匙......”林霄徒手撕開胸膛,抓出跳動的黑蓮按入槍身。蓮瓣嵌入殄文的刹那,曆代宿主亡魂齊聲哀嚎,化作流光沒入蘇清雪眉心。
雷池乾涸時,林霄抱著昏迷的蘇清雪踏出深淵。她心口的冰鳳紋已變成黑蓮圖騰,蓮心嵌著半枚染血的婚書殘頁。阿蠻蜷縮在焦土上酣睡,懷中緊抱的槍鞘浮現新紋——正是池底萬魂誦念的“作者篡命”殄文。
千裡外的劍塚突然地動山搖,初代宿主佩劍破空而至。劍柄處三點朱砂紅得妖異,與林霄眉心血痣共鳴如泣。他撫過劍身裂痕,其中滲出蘇清雪的本命精血——雷池最後一刻,她竟將半魂渡入劍中,成了弑神槍的活體劍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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