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部落中的喧囂與煙火氣,漸漸沉寂下去。
而大地的脈搏,卻在無人能夠察覺的地底最深處,依舊沉穩而有力地,悄然跳動著。
不知是在這片洪荒大陸地底多少萬丈之下。
一處彙聚了無數條地脈龍氣,靈機濃鬱到近乎實質的祖脈節點之中。
這裡,是整個洪荒土之法則最為濃鬱,最為精純的本源之地。
空間因為極致的土行元力而變得粘稠,如同上好的萬年琥珀。
就在這片亙古不變的絕對寂靜與永恒黑暗裡。
一點微弱到了極致,仿佛一陣微風吹過,隨時都有可能徹底熄滅的土黃色光芒,正無比頑強地閃爍著。
光芒的四周,十道散發著截然不同法則氣息的奇異能量,如同十位最忠誠,也最強大的護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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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緊緊地環繞著那點微光,依照某種玄奧的軌跡,緩緩旋轉。
可以看到,有庚金之氣的無匹鋒銳。
有乙木之氣的盎然生機。
有時光長河的幽邃難明。
有空間道則的變幻莫測……
它們小心翼翼地,將自身最本源的力量,一絲一縷地,源源不絕地渡入那點搖曳的微光之中。
那點微光,每一次艱難的閃爍,都仿佛在無聲地回應著一個響徹天地,永恒不滅的誓言。
道心不滅…
真靈不朽…
............
西方,須彌山。
八寶功德池中,金蓮綻放,佛光普照,一派祥和安寧。
然而,在這片看似極樂的聖境之下,是整個西方大地揮之不去的貧瘠與荒蕪。靈脈稀薄,物產匱乏,與那地大物博、氣運昌隆的東方相比,宛如一個天生體弱的病人。
菩提樹下,接引與準提兩位聖人相對而坐。
接引聖人麵容疾苦,仿佛時刻都在為眾生悲憫。準提聖人則手持七寶妙樹,眉宇間帶著一絲化不開的精明與愁緒。
良久,準提輕歎一聲,打破了沉寂:“兄長,那場席卷洪荒的量劫,終於是落幕了。”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無儘虛空,看到了東方大地上那殘存的,如同蛛網般破碎的氣運金龍。巫妖二族,這兩個龐然大物,終究是在最慘烈的碰撞中,一同化作了曆史的塵埃。
接引聖人緩緩睜開雙眼,那雙眸子裡古井無波,聲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悸動:“是啊,結束了。妖庭崩塌,祖巫儘隕,就連那位……那位攪動風雲的地祖,也身死道消,真靈不存。”
提及“地祖”二字時,兩位聖人的心頭,都不約而同地掠過一抹深深的忌憚。
那個男人的出現,太過突兀,也太過強勢。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從天道與聖人的博弈中,為地道殺出了一條血路。若非他最後選擇那般決絕的方式與女媧同歸於儘,今日洪荒的格局,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
準提道人眼中精光一閃,壓抑了無數元會的野心,終於如同野草般再次瘋長起來。
“兄長,你可還記得我們當年……那個計劃?”
接引聖人沉默不語,隻是輕輕撚動著手中的念珠,但他微微加快的速度,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他如何能忘。
當年他們師兄弟二人證道成聖,立下大宏願,要渡儘西方,普度眾生。可這西方大地實在太過貧瘠,靈氣稀薄得可憐,連根好點的靈根都養不活。看著東方三清門下弟子無數,法寶漫天,他們二人簡直是羨慕得兩眼發綠。
於是,一個堪稱膽大包天的計劃,便在二人心中醞含而生——西引地脈!
將東方那肥得流油的大地龍脈,偷偷引渡一部分到西方來,滋養己身。
隻可惜,當初的東方,強者如雲。上有三清鎮壓氣運,中有巫妖二族爭霸大地,更有鎮元子那樣的老牌大能坐鎮萬壽山,將地書祭煉得水潑不進。他們幾次三番的試探,都被一股冥冥中強橫霸道的力量給硬生生頂了回來,最後隻能無奈作罷。
“時機到了。”準提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是極致的興奮,“巫族沒了,他們再也無法號令大地。東方那位地祖也死了,地道群龍無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寂。就連鎮元子……哼,他如今被一個‘人族’的名頭死死捆住,成了那幫螻蟻的保姆,分身乏術!”
他越說越是激動,站起身來,在菩提樹下來回踱步。
“兄長!這是天賜良機!是我西方大興的唯一機會!錯過了這次,我們恐怕就真的要在這窮山惡水裡,念一輩子的經了!”
接引聖人抬起頭,那張苦臉上,終於也浮現出一抹決然:“此計,可行。但……風險極大。”
他沉聲道:“地道雖陷入沉寂,其本源意誌猶在。鎮元子雖被牽製,但地書仍在。更何況,人族如今為天地主角,氣運正盛,那位太清聖人亦在其中布有後手。我們若是動靜太大,引來諸方關注,非但前功儘棄,更可能為我西方招來無妄之災。”
“我明白。”準提點了點頭,“所以,執行此計的人選,必須慎之又重。此人,不但要道心堅定,福緣深厚,更要與這大地,有著某種特殊的緣法。如此,方能如春雨潤物,悄無聲息地行事,不驚動那些沉睡的猛虎。”
他的目光,在靈山聖境中來回掃視,似乎在尋找著最合適的人選。
而接引聖人,卻隻是將目光,投向了八寶功德池旁,一位靜坐誦經的弟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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