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正跟隨著陳嫣然,行走在天陽宗那寬闊的白玉大道上。
這位師姐,人如其名,氣質清冷如月,一路行來,除了最開始那句“請隨我來”,便再未多言半句。
她隻是在前方靜靜地帶路,步伐不快不慢,飄然若仙。
許元對此也是樂得清靜,正好趁此機會,仔細打量一番這傳說中的七大宗門之一。
天陽宗的宏偉與底蘊,遠超他的想象。
那一座座插入雲霄的山峰,皆是自成一脈,其上有著獨立的傳功殿、煉丹房、修煉場。
山峰之間,天地靈氣濃鬱到幾乎化為實質的雲霧。
許元甚至看見,有不少弟子,竟是直接盤膝坐在路邊的靈草圃中吐納修煉。
那等效率,恐怕已是勝過了外界那些所謂的頂級修煉寶地。
沿途,不時有著弟子,對著二人恭敬行禮。
“見過陳師姐!”
“見過許師兄!”
陳嫣然隻是淡淡地點頭,算是回應。
而那些弟子在行完禮後,便會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目光,悄悄地在許元身上來回打量。
而後三三兩兩聚於一處,壓低了聲音,竊竊私語。
“他就是那個許元?看上去,似乎也沒什麼三頭六臂啊。”
“噓!你小聲點!沒聽說他連大秦皇子都被打廢了嗎?這可是個狠人!”
“哼,再狠又如何?一來便想染指聖子之位,野心未免也太大了!真當我天陽宗無人了不成?”
“就是!林軒師兄和王騰師兄,哪一個不是善茬?等他們出關,有他好果子吃了!”
這諸多議論之聲,雖說被刻意壓低,但又如何能瞞得過許元與陳嫣然這等強者的耳目?
許元臉上,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充耳不聞。
而走在前方的陳嫣然,嬌軀卻是微微一頓,停下了腳步。
她轉過身來,淡淡地掃過那些議論的弟子。
“背後非議同門,乃宗門大忌。你們,是想去刑罰殿領罰麼?”
被她那清冷的目光一掃,那些弟子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嚇得臉色煞白,連忙躬身道歉。
“陳師姐恕罪!我等再也不敢了!”
話音落下,便是作鳥獸散,逃也似的匆匆離開。
陳嫣然這才收回目光,重新望向許元,語氣平淡地道。
“許師弟,不必在意這些閒言碎語。宗門之內,終究是要憑實力說話。”
“多謝師姐提醒。”
許元聞言,也是點了點頭。
他倒是有些意外,這位看上去冷若冰霜的師姐,似乎也並非那般不近人情。
陳嫣然未再多言,繼續轉身帶路。
很快,二人便來到了一座紫氣升騰,仙鶴環繞的獨立山峰之前。
這座山峰,比起周圍的山峰都要更為高聳,其上繚繞的靈氣,也是濃鬱了數倍不止。
山峰之巔,矗立著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殿,宮殿牌匾之上,龍飛鳳舞地鐫刻著三個大字——紫霄宮。
“這裡便是紫霄峰,從今往後,便是你的洞府了。”陳嫣然指著山峰,開口說道。
“整座山峰,都是我的?”
即便是以許元的心性,此刻也是略微有些驚訝。
“沒錯。”陳嫣然螓首輕點,“宗主親傳弟子,皆可獨占一峰。這是宗門規矩。”
許元心中也是忍不住暗自咂舌。
獨占一峰,這等手筆,當真是奢侈到了極點。
“師弟若無他事,我便先告辭了。”
陳嫣然說罷,便欲轉身離去。
“師姐請留步。”
許元卻是開口叫住了她。
“何事?”
許元望著她那清冷的側臉,緩緩問道:“師姐似乎,對我,也頗為不滿?”
從始至終,他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位師姐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疏離與戒備。
陳嫣然聞言,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她轉過身來,第一次真正地正視著許元,那對清澈的眸子中,掠過一絲複雜之色。
“並無不滿。”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好奇?”
“我很好奇,”陳嫣然的聲音,依舊是那般清冷,“一個來自下等王朝的人,究竟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我也很好奇,洛師叔她,從未對任何一個弟子,抱有如此高的期待,甚至將其與李玄罡掌門人相提並論。”
“我更好奇的是,你的到來,究竟是會帶領我天陽宗,走向一個新的輝煌。還是…會成為一場席卷整個宗門的災難。”
話音落下,她不再給許元追問的機會,嬌軀一晃,便是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隻留下許元一人,靜立這紫霄峰前,望著她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災難麼?
倒是有趣。
他收回目光,望向眼前這座從今日起便屬於自己的巍峨山峰,嘴角微微一笑。
不管未來是輝煌還是災難,他許元,都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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