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京的頭磕得砰砰作響,額頭上很快就滲出了鮮血,但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隻是一個勁地重複著求饒的話語。
他現在是真的怕了。
眼前這個白發青年,在他眼中,已經不是什麼神秘高手,而是主宰生死的閻王!
一指點殺法相境傀儡,這是何等通天徹地的手段?
彆說是他,恐怕就算是他們天水王城的城主,那位法相境大圓滿的頂尖強者親至,也絕對做不到如此的雲淡風清!
他毫不懷疑,隻要對方願意,一個念頭,就能讓自己像那具骸骨守衛一樣,無聲無息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許元看著跪在地上,涕淚橫流,醜態百出的羅玉京,眉頭皺了皺。
他本就不是嗜殺之人。
之所以那麼說,也隻是為了立威,免得他之後再惹出什麼麻煩。
“起來吧。”
羅玉京瘋狂磕頭的動作,猛地一僵。
他抬起滿是血汙的臉,小心翼翼地看著許元,顫聲道:“前……前輩,您……您不殺我了?”
“再有下次,你的命....”
許元麵無表情地道。
“不敢了!絕對不敢了!”
羅玉京聞言,如蒙大赦,連忙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對著許元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姿態卑微到了極點,哪裡還有半分先前的倨傲。
而另一邊,石破和秦月瑤等人,也終於從那極致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他們看著許元的目光,充滿了複雜。
尤其是磐石王城的石破。
他本就是個崇尚強者的武癡,此刻看向許元的眼神,簡直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信仰一般。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許元麵前,沒有絲毫猶豫。
撲通!
石破竟是單膝跪地,右手撫胸,以莊重而狂熱的姿態,對著許元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
“前輩神威蓋世,石破……心服口服!”
“從今往後,我石破,願為前輩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連許元,也是微微挑了挑眉。
他能感覺到,這個叫石破的壯漢,說這番話時,是發自內心的,沒有半點虛偽做作。
這家夥,是個直腸子。
“我不需要人鞍前馬後。”許元搖了搖頭,“你站起來吧。”
然而,石破卻像是沒聽到一般,依舊固執地跪在地上。
“前輩!我石破雖然愚笨,但也知道,強者,值得追隨!”
“我自幼修武,自認天賦不凡,同輩之中,難逢敵手!可今日得見前輩神威,方知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前輩,請收我為徒吧!我願舍棄磐石王城少主之位,一生一世,侍奉您左右!”
轟!
石破這番話,不亞於又一顆驚雷,在眾人腦海中炸響。
舍棄王城少主之位,隻為拜師?
這……這也太瘋狂了!
要知道,那可是北冥玄境十大王城之一的磐石王城啊!
未來的城主之位,就這麼說不要就不要了?
羅玉京和趙乾等人,看向石破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隻有秦月瑤,那雙清澈的美眸中,閃過一抹了然之色。
她很清楚,對於石破這種純粹的武癡而言,見識到許元這等超越了他們認知極限的“道”,其吸引力,遠比世俗的權位要大得多。
這是一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執著。
許元看著一臉狂熱與執拗的石破,不禁有些頭疼。
收徒?
開什麼玩笑。
他自己現在都還是個“殘廢”,根基大損,壽元虧空,連自保都成問題,哪有閒工夫去教導彆人?
更何況,他所學駁雜,《神魔鎮獄經》更是天陽宗不傳之秘,根本不可能外傳。
他搖了搖頭,直接拒絕道:“我不會收徒,你起來。”
“前輩!”
石破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許元的目光,看得心頭一凜,後麵的話,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他能感覺到,對方雖然語氣平淡,但其中蘊含的決絕。
再糾纏下去,恐怕隻會惹得這位前輩不快。
石破心中湧起一股濃濃的失落,但最終,還是不敢違逆許元的意誌,隻能滿臉不甘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不過,他雖然站了起來,但看向許元的目光,卻依舊充滿了狂熱的崇拜,亦步亦趨地跟在許元身後,活脫脫一個忠心耿耿的護衛。
許元也懶得再理他,他轉身,走向了那具骸骨守衛倒塌的地方。
在那堆積如山的骨骸之中,那柄之前引起羅玉京貪念的六品鎮魔器斷劍,正靜靜地躺在那裡。
許元隔空一抓,那柄斷劍便發出一聲輕鳴,化作一道流光,飛入了他的手中。
他隨手掂了掂,入手微沉,劍身雖已斷裂,但其上殘留的鋒銳劍意,依舊淩厲。
“還算不錯。”
許元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將其收入了自己的儲物戒中。
這可是羅玉京那兩個手下用命換來的“戰利品”,不要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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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羅玉京,看到這一幕,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心疼得直滴血。
那可是六品鎮魔器啊!
哪怕是斷的,其價值也無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