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緘默了下。
也有種被人摁頭強吃屎的感覺。
趙斌道：“我瞧你收了銀票，這事兒你怎麼想的。”
謝寧挑眉，“你怎麼想的？”
趙斌理所當然地道：“當然不能就這麼拉倒！”
謝寧點了點頭。
吳俊源像是好不受影響，他猛吃了一大口羊肉道：“我早都知道是這個樣子，若不然當年也不會放棄國子監，我意在今年會試，文試考完，我就考武試，之後去你們西北或者永州開間文武雙全的書院，後半輩子躺著拉倒。”
“自古習成文武藝，授予帝王家。”
“若官場路都如這般吃屎一樣惡心，那還不如回鄉放牛來得自在。”
吳俊源一番話之後，安靜了許久。
事實就是如此。
大宴官場超綱廢弛，奸佞當道。
其中心中最為五味雜陳的當屬趙斌，他沉吟半晌語氣難受地道：“我總算知道為何曆朝曆代更迭不過百年了，雖然我是趙氏子孫，也沒什麼匡扶天下的野心，隻想守著王位逍遙過活，以前也總是不理解父王為何對京城如此戰戰兢兢。”
“現在看來，百年光陰如夢蝶，保住眼前得失都要絞儘腦汁，更遑論想在朝廷有其他建樹。”
趙斌失望地搖頭，“太難了……”
“我想要考完會試就回去，你們呢？”此前謝寧雖然表示過自己無意官場，但也沒像現在這樣連回鄉的確切時間都定好了，“西北雖然不是徹底安逸之地，但好歹廖大人治下官場清明，沒這麼一步一個坑待的讓人難受。”
“我回去。”
李成勇說。
武成王世子是個擔不住的蠢貨，事關武城王府的皇室地位，來京城之前趙斌就已經打算好，在老皇帝和太子跟前把王位穩住，趙斌沉吟了下說：“我不一定……”
跟小廝在房中換衣裳的席凱剛一走出來，就見方才還氣氛和諧的幾人，各個沉默不語，臉色凝重異常。
“怎麼了？”
李成勇麵色一僵。
趙斌根本不知道如何說。
謝寧道：“席凱，方才國子監的人找來了，我們……可能還是要繼續在國子監讀書……”
席凱聽李成勇巴拉巴拉，在聽見他說何康寧上門開始第一個字，便臉色漲紅眉心擰成個疙瘩，李成勇拿起桌上的銀票咒罵道：“分明就是他手臟，姓何的什麼做派，咱在鳳州老早就見識到了！”
“今個兒竟然有臉說的這般冠冕堂皇，他哪裡是個當官的，簡直潑皮無賴不如！”
事關李家通商地位，雖然何康寧在通商不一定說得上話。
但戶部尚書何熙呢？
那可是在通商上死死掐著李家的命脈。
“那便回去吧……”
“哎，這銀票數目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