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怒了?”
“嗯,怒火衝天,要不是崔尚書勸阻,估計當場將他們兩人砍了都說不定。”
東宮之中,太子胤昭與兩個親信,太子洗馬魏遷和衛隊統領陳雄,正坐在他那農家小院之中商議事情。
小院外麵,是一個個站得筆挺的侍衛。
陳雄聽說了宮中發生的事情後,一臉疑問:
“鄂國公和魯國公不是老魏你暗中安排的嗎?明知道這樣上去會觸陛下眉頭,你怎麼不提醒他們。”
“這樣做,會不會讓兩個國公對殿下心生不滿,轉而支持彆人去了?”
魏遷一臉無辜的樣子:“這西京那邊的消息,我們也是剛收到啊!殿下這邊,更是一無所知。”
相信你還有鬼了!
魏遷的話,陳雄一點也不相信,隻可憐魯國公和鄂國公兩個人死來兒子,說法沒討到,反而觸犯了陛下的黴頭。
“魏洗馬,你就不必跟陳統領遮掩了。”胤昭微微一笑。
“老魏,殿下都發話,你就跟我這個粗人答疑解惑吧!”
陳雄不怎麼喜歡魏遷賣弄頭腦,不過兩人同為太子親信,這些不滿,暫且放一邊。
魏遷見陳雄虛心求教,當即得意乾笑了一聲道:“老陳,兩個國公被陛下訓斥,他們最恨誰?”
“恨...恨我們嗎?他們敢?”陳雄一怒。
“你錯了!”
魏遷享受著智慧壓人一等的快樂,“兩位國公自然不會也不敢恨殿下,他們隻會更加恨那個趙暮雲。”
“因為這一切的起因,都是趙暮雲帶來的!畢竟兩位殿下的遭遇,我們也是才知道的。”
胤昭心頭微微一動。
漢王和秦王兩個弟弟,他之前就盼望著落入叛軍手中,為他消除兩個隱患。
陛下不是想要找其他皇子當磨刀石嗎?
永昌皇帝的九個兒子之中,除了漢王、秦王還有晉王、燕王之外,其它的皇子都不成氣候。
如今漢王落入叛軍手中差點被煮殺,而秦王的家眷全被殺,剩下他一個人沒了後,也就沒什麼競爭力了。
現在,就剩下晉王和燕王。
燕王就藩燕雲道,隨時就有被韃子抓走的危險,但是現在這個晉王,才是陛下的磨刀石。
晉王的兒子去來趙暮雲軍中曆練幾月,還在私鹽上達成來合作,並且還要將晉王的女兒清河郡主嫁給趙暮雲。
父皇,你這也太明顯了吧!
胤昭暗自鄙夷。
“不管兩個國公信不信,他們也不得不信,隻能將怒火轉向趙暮雲!”
“一個邊軍小卒升上來的將軍,在朝中毫無根基,隻有那個在嶺南喂蚊子的範南跟他有些淵源。”
“雖然是兩個國公,可他們代表了一個龐大的群體。”
“不用我們煽風點火,這些國公們會上躥下跳,給趙暮雲上眼藥。”
“趙暮雲打仗厲害,可為政估計是個新兵蛋子。晉王很快就會看到他的希望如同泡沫一樣破滅。”
“所以,殿下我們隻需隔岸觀火看熱鬨就行了。”
魏遷看了看胤昭,得到後者的肯定後,當即娓娓道來。
“妙啊!看著他們狗咬狗,咱們以靜製動,穩坐釣魚台!”陳雄眼睛一亮,總算跟上來魏遷的思維。
狗咬狗?
胤昭怎麼感覺這話有些不對。
不過,他已經被魏遷的分析吸引了注意力。
當前,他要的不就是阻止皇帝的賜婚趙暮雲,打掉晉王產生幻想嗎?
司禮監、禦史台,六寺十三司,三個尚書都是他的人。
東南、西南六個道的節度使和布政使,也是唯他馬首是瞻。
其他人再也沒有奪嫡的可能,胤昭可以盤算自己的實力,考慮是不是可以逼宮了。
再由這個老皇帝胡鬨下去,會把胤昭多年來的布局弄得個稀爛。
“自從陛下那日在城頭發呆,把六部尚書晾在一邊,跟呂春芳也不知說來什麼之後,就像受到了刺激一樣,性情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