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長鳴!
郭洛、武尚誌各率領早已蓄勢待發的一千胤軍騎兵,如同開閘的洪流,洶湧而出!
陽光照射在他們新製的盔甲和兵刃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們使用的並非傳統的長矛馬槊,而是更適合劈砍的筆直橫刀,馬鞍旁的複合弓造型奇特。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經過嚴格訓練和精良裝備武裝起來的冷峻與自信。
兩支騎兵洪流在原野上相對奔馳,距離迅速拉近!
韃子騎兵依舊是傳統的群狼戰術。
他們在奔馳中熟練地張弓搭箭,試圖用一波箭雨擾亂胤軍陣型。
然後憑借高超的騎術穿插分割,近距離用彎刀解決戰鬥。
這是他們百試不爽的戰術。
然而,這一次,他們失算了。
就在進入傳統騎弓有效射程之前,胤軍騎兵陣中突然傳來一聲令下!
“舉弓!三輪拋射!”
胤軍騎兵齊刷刷舉起複合弓,角度微微上揚。
“蓬蓬蓬!”
弓弦的悶響聲彙成一片死亡的樂章。
黑色的箭矢如同飛蝗般騰空而起,劃出完美的拋物線,搶先一步落入韃子騎兵衝鋒的隊列中。
“噗噗噗…”
“希律律!”
箭矢穿透皮甲撕裂肌肉的聲音和戰馬的悲鳴瞬間響起!
韃子衝鋒的勢頭為之一滯,不少人中箭落馬,陣型出現了混亂。
他們驚愕地發現,敵人的弓箭射程遠超他們至少有一百步距離。
“不可能!”
韃子援軍首領博爾濟又驚又怒。
他和折蘭王是兒女親家,鐵木爾自立門戶之後,折蘭王便將野狼湖的草地給了博爾濟。
現在雲州遭受攻擊,博爾濟自然是第一個起兵來幫忙。
看到對方的弓弩射程這麼遠,博爾濟揮舞著彎刀怒吼:“衝過去!貼上去!他們的箭擋不住我們的刀!”
韃子畢竟悍勇,在付出一兩百人的代價後,終於衝入了他們預想的距離,開始放箭還擊。
但他們的箭矢落在胤軍騎兵鑲鐵加固的皮甲上,大多被彈開,造成的傷害有限。
下一刻,兩支騎兵洪流如同兩股巨浪,轟然對撞在一起!
金鐵交鳴之聲瞬間爆響,如同暴雨擊打鐵皮。
戰馬的嘶鳴、戰士的怒吼、刀劍入肉的悶響、骨骼碎裂的脆響…
各種聲音交織成一曲殘酷的戰場交響樂。
近距離搏殺開始!
韃子騎兵揮舞著彎刀,試圖憑借刁鑽的角度和速度砍殺對手。
但他們很快發現,胤軍騎兵的橫刀更加可怕!
這種筆直的刀身更適合劈砍,輕巧好用且鋒利無比。
一刀下去,就能將韃子的彎刀連同手臂一起斬斷!
胤軍騎兵三人一組,互相掩護,配合默契,不再是單打獨鬥。
郭洛一馬當先,手中繡春刀化作一道銀光,左劈右砍,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無一合之敵。
武尚誌則更加凶猛,如同坦克般衝撞,專門尋找韃子的軍官下手。
裝備的優勢是顯而易見的。
胤軍騎兵的傷亡遠小於韃子。
但韃子畢竟人多,而且極其頑強,仗著血勇之氣死死纏鬥,戰場一時間陷入了膠著。
博爾濟在親兵護衛下,不斷呼喝指揮,試圖重新組織攻勢。
就在此時,坡上的趙暮雲對身邊如同影子般肅立的唐延海微微頷首。
唐延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右手抬起,做了幾個複雜的手勢。
他身後一百名斥候營最精銳的士卒無聲地點點頭。
這些士兵穿著與環境色接近的灰褐色皮甲,臉上塗抹著鍋底灰,眼神冰冷得像草原上的餓狼。
他們如同鬼魅般滑下緩坡,沒有騎馬。
而是利用起伏的地形、草叢和戰場上揚起的煙塵作為掩護,以驚人的速度向戰場的側翼迂回。
他們的動作輕盈而迅捷,仿佛腳不沾地,即使在混亂的戰場上,也幾乎沒有引起注意。
唐延海的目標非常明確,便是對那個在不斷發出命令的韃子首領博爾濟進行斬首。
他們如同最耐心的獵人,在混亂的戰場邊緣穿行,巧妙地避開小規模的混戰。
終於,他們接近了博爾濟所在的位置。
他被大約三十名最精銳的親兵騎兵簇擁著,正在一個小土坡上指揮,不斷派出傳令兵。
唐延海打了個手勢,斥候們迅速散開,占據有利位置,手中的強弩悄然抬起,瞄準了那些親兵。
“瞄準…放!”唐延海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