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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公全傳第1回第10回(1 / 2)

濟公全傳第一回

話說南宋南渡之後,都城遷至臨安。高宗皇帝建炎四年,改元為紹興元年。在朝廷中有一位京營節度使,名叫李茂春,他本是浙江台州府天台縣人,娶了王氏為妻,夫妻二人樂善好施。李大人為人極為仁慈,隻是帶兵時軍令不夠嚴明,因此被罷官,回到家鄉。回到家中後,他依舊熱心助人,修橋補路,救濟那些處於困境中的人,冬天施舍棉衣,夏天施舍湯藥。鄉親們都稱他為“李善人”。

然而,有些人私下裡議論道:“這李善人恐怕不是真心為善,若真是真心,怎麼連個兒子都沒有呢?”這話恰好被李大人聽到,他心中鬱悶,回到家中後,臉上的愁容怎麼也藏不住。夫人王氏見他如此,便問他為何悶悶不樂。李大人說道:“今日我在街市上閒逛,大家都稱我為李善人,可有人在暗中議論,說我不是真心為善,還說若真心為善,怎會沒有兒子。我想上天有眼,神佛也有靈,理當賜給我們一個兒子才是。”夫人王氏勸他納個妾室,說這樣或許能生兒育女。李大人卻說道:“夫人,你這話可不對。我怎肯做那不才之事?你年紀還不到四旬,尚有生養的可能。你我齋戒沐浴三天,一同到永寧村北的天台山國清寺拜佛求子。倘若上天有眼,咱們夫妻定能得個兒子。”王氏覺得有理,點頭同意。

李茂春選好了日子,帶著僮仆,夫人王氏坐著轎子,自己騎著馬,一行人來到天台山下。隻見天台山高聳入雲,山峰挺拔,樹木鬱鬱蔥蔥。國清寺坐落在半山之上,山門高大雄偉。他們來到山門之外,隻見寺內鐘鼓二樓,從前到後共有五層大殿,後麵還有齋堂、客舍以及二十五間藏經樓。李員外下馬,寺裡的僧人出來迎接,將他們請到客堂奉茶。老方丈性空長老得知是李員外前來降香,親自出來接見,帶著他們到各處拈香。

李茂春夫妻二人先到大雄寶殿拈香,虔誠地禱告:“佛祖保佑,千萬讓我們得個兒子,延續香火。若佛祖顯靈,我們定當重修古廟,重塑金身。”禱告完畢,又到各處拈香。當他們來到羅漢堂拈香時,燒到第四尊羅漢像前,那神像突然從蓮台墜地。性空長老見狀,說道:“善哉善哉,員外日後必定能得貴子,過些日子我再來給員外道喜。”

李員外回到家中後,不久夫人王氏便有了身孕。過了幾個月,夫人果然生下一個公子。孩子出生的時候,紅光籠罩著院子,奇異的香氣撲鼻而來,李員外心中十分歡喜。然而,這孩子自出生後就哭聲不止,一直哭到三朝之時。

三朝這天,親友鄰裡都來慶賀。外麵家人進來回話說,國清寺的方丈性空前來賀喜,還帶來了一份厚禮。李員外趕忙出去迎接。性空說道:“恭喜員外,令郎可還安好?”李員外說道:“這孩子從出生就一直哭到現在,我正為此事憂慮,老和尚可有什麼辦法?”性空說:“這好辦,員外先把令公子抱出來讓我看看。”李員外有些猶豫,說道:“孩子還未滿月,抱出來恐怕不妥。”性空說:“無妨,員外可用袍袱蓋上,這樣就不會衝撞三光了。”李員外覺得有理,急忙把孩兒從裡麵抱出來,給眾人觀看。隻見這孩兒五官清秀,相貌清奇,隻是啼哭不停。性空和尚走上前來,那孩兒一見和尚,立刻停止了啼哭,還咧嘴笑了。性空和尚用手摸著孩兒的頭頂說道:“莫要笑,莫要笑,你的來曆我知道。”

隨後,性空和尚便說要收這孩子為記名徒弟,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李修緣。李員外答應下來,把孩兒抱進房內,又出來給和尚準備齋飯。吃過齋飯後,眾親友紛紛散去,性空長老也離開了。李員外另外雇了奶娘來扶養孩兒。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幾年過去了。李修緣長到七歲,他平日裡沉默寡言,也不與同村的兒童玩耍。李員外請了一位老秀才杜群英先生來教他讀書,同時還有兩個同伴,一個是永寧村武孝廉韓成的兒子韓文美,當時九歲;另一個是李夫人的內侄王全,他也是永寧村人,是兵部司馬王安士的兒子,那年八歲。三個孩子一同讀書,相處得十分和睦。李修緣雖然年幼,但過目不忘,讀書時一目十行,才學出眾。杜先生對他感到十分驚奇,常對人說:“日後能成大器的,必定是李修緣。”

到了十四歲時,李修緣對五經四書以及諸子百家的書籍都背誦得極為熟練。他和王全、韓文美在學房時,時常作詩,詩中的口氣遠大,頗有抱負。這一年,他們本打算去縣裡考取文童,可就在這時,李茂春臥床不起,昏迷不醒,病勢十分危急。李員外派人把內弟王安士請來,在床前說道:“賢弟,我恐怕不久於人世了。你外甥和你姐姐,往後就全靠你照應了。修緣這孩子,不可讓他放縱性情,荒廢讀書。我已給他定下了一門親事,是劉家莊劉千戶的女兒。家中內外事務無人操持,全仗賢弟費心了。”王安士說道:“姐丈放心養病,不必多囑咐,我自會照應他們。”李員外又對王氏夫人說道:“賢妻,我今年五十五歲,也不算短命。我死後,你千萬要好好扶養孩兒,教導他成才,這樣我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說罷,又囑咐了李修緣幾句,隨後心中一陣慌亂,口眼一閉,便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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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員外去世後,全家悲痛不已,王安士幫著辦理完喪事。因為守孝,李修緣不能去參加考試。這一年,王全和韓文美都中了秀才,兩家擺宴慶賀。

王氏夫人家中有一座間心樓,平日裡家中所辦的事情,都寫在帳上。每年歲底,寫好表章,連同帳本一同上交,一年來家中大小事都毫無隱瞞。李修緣喜好道學,每次見到經卷都愛不釋手,讀起來便舍不得放下。

又過了兩年,王氏夫人一病不起,不久便去世了。李修緣痛哭一場,王員外幫著料理完喪事。此後,李修緣越發癡迷道書。到了十八歲,守孝期滿。他早已看破紅塵,立誌出家。家中的事情,便都交給王員外辦理。李修緣自己到父母墳前,燒了些紙錢,又給王員外留下一封書信,便離開了家。

王員外兩天沒見到外甥,派人四處尋找,卻不見李修緣的蹤影。他拆開書信一看,上麵寫著:“修緣去了,不必尋找。他年相見,便知分曉。”

王員外知道外甥向來親近佛道,便派人到臨近的庵觀寺院尋找,可找遍各處,也不見李修緣的下落。王員外又派家人張貼白帖,上麵寫道:“如有人把李修緣送來,謝白銀百兩。如有人知道他的下落,送信來,謝銀五十兩。”然而一連找了三個月,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且說李修緣自從離家後,信步遊行,來到了杭州城。他身上的銀錢都已用儘,便到廟中想要出家,可廟中的人見他如此,都不敢留他。他又來到西湖飛來峰上的靈隱寺廟中,見到了老方丈。這方丈乃是九世比邱僧,法名元空長老,號遠瞎堂。元空長老一見李修緣,便知道他是西天金身降龍羅漢降世,奉佛法旨前來度化眾生。隻是他此時執迷不醒,元空長老用手擊了他三掌,打開了他的天門,李修緣這才知道自己的根本源流。他拜元空長老為師,法名道濟。

道濟時而坐禪,時而癲狂,廟中的人都叫他顛和尚,外麵的人則叫他瘋和尚,訛傳為濟顛僧。他本是奉佛法旨度世而來,在外麵濟困扶危,勸化眾生。在廟內,他不論哪個和尚的錢物,見了就偷,偷來的衣服便拿去當了,還喜歡吃酒吃肉。常有人說和尚本應吃齋,為何他卻吃酒?濟顛說道:“佛祖留下詩一首,我人修心他修口,他人修口不修心,唯我修心不修口。”

濟顛在廟中與監寺僧廣亮向來不合。廟中除了方丈,就屬監寺僧地位尊崇。廣亮新做了一件僧衣,價值四十吊錢。濟顛把僧衣偷去當了,還把當票貼在了山門上。監寺僧廣亮發現僧袍不見了,派人四處尋找,找到了當票。和尚掛失票也不行,隻好叫了四個人抬著山門去當鋪贖衣。廣亮回稟老方丈,說:“廟中的瘋和尚濟顛不守清規,常偷眾僧的銀錢衣物,理應按清規治罪。”元空長老說道:“道濟沒有贓物,不能治他的罪。你們暗中去訪察,若找到贓證,把他帶來見我。”

廣亮派了兩個徒弟暗中訪拿濟顛。濟顛在大雄寶殿的供桌頭睡覺。這兩個小和尚誌清、誌明,每日都留意著濟顛的一舉一動。這天,見濟顛在大殿裡探頭探腦,四處偷瞧,之後又躡手躡腳地出來,懷中鼓鼓囊囊的。濟顛剛走到甬道當中,誌清、誌明從屋內出來,說道:“好你個濟顛,又偷了什麼物件?休想逃走!”說著便伸手抓住濟顛,帶著他到方丈房中回話。

監寺廣亮先對長老說:“稟方丈,咱們廟中濟顛不守清規,偷盜廟中物件,應按清規戒律治罪。”元空長老心中想著:“道濟,你偷了廟中物件,卻被他們拿住,我雖想護著你,可也無話可說。”於是吩咐道:“把他帶上來。”濟公來到方丈前,說道:“老和尚,我在這裡間心呢。”元空長老也不讓他磕頭,說道:“道濟不守清規,偷盜廟中物件,該當何罪?”廣亮說道:“應砸毀衣缽戒碟,逐出廟外,不準再為僧。”老方丈說:“先重責他。”便問道:“道濟,把偷的東西獻出來。”濟公說道:“師傅,他們欺負我。我在大雄寶殿睡覺,因為掃地沒有盛土的東西,就把土放在懷中。你們來看。”說著,解開絲絛,土片嘩啦一聲落了下來。

老方丈大怒,說道:“廣亮誤害好人,應得重責!”便吩咐拿響板要打監寺。眾僧都圍過來看熱鬨。濟公自己走出方丈房,來到西湖邊,見樹林內有人上吊。濟公趕忙過去,想要救此人。

正是:行善之人得聖僧救,落難女子父女相會。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濟公全傳第二回

在西湖邊,濟公長老一眼瞥見有人正要上吊。他心中一動,掐指一算,已然知曉此人的來曆。原來,此人姓董名士宏,是浙江錢塘縣人士,素來以孝順母親聞名鄉裡。董士宏的父親早逝,家中隻剩他與母親秦氏相依為命。後來,他娶了杜氏為妻,可惜杜氏早早離世,留下女兒玉姐,乖巧伶俐。

董士宏是個錘金匠,靠著一門手藝謀生。玉姐八歲那年,秦氏老太太突然染病臥床不起。為了給母親治病,董士宏掏空了家底,無奈之下,隻好將女兒玉姐典賣到顧進士家做使女,換取五十兩典銀。他騙母親說女兒去了外祖家,可老太太終究還是沒能等到見孫女最後一麵,在病痛中離世。料理完母親的喪事,董士宏離開家鄉,前往鎮江府謀生。整整十年,他省吃儉用,好不容易積攢了六十兩紋銀,滿心想著贖回女兒,為她找個好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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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董士宏回到臨安,在錢塘門外的悅來客店住下。次日,他帶著銀子來到百家巷打聽顧宅的消息,卻得知顧進士早已升遷外任,無人知曉去向。董士宏頓時如墜深淵,仿佛高樓失足、孤舟斷纜,滿心絕望。他四處打聽,卻始終沒有顧大人和女兒的下落。心灰意冷之下,他在天竺街的酒店喝起了悶酒,幾杯下肚,便醉倒了。等他迷迷糊糊出了酒店,竟走錯了路,連積攢多年的銀子也不知丟在了何處。

酒醒後的董士宏,摸遍全身也找不到銀子,頓時慌了神。想到再也見不到女兒,自己又一無所有,萬念俱灰的他來到樹林,解下腰間的絲絛,準備一死了之。就在這時,一個和尚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嘴裡念叨著:“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死了倒比活著強!我也要上吊!”說著,就要把絲絛往樹上拴。

董士宏一驚,連忙上前攔住:“和尚,你為什麼尋短見?”濟公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說:“我和師父化緣三年,好不容易湊了五兩銀子。師父派我去買僧衣僧帽,我一時貪杯喝醉了,把銀子弄丟了!我不敢回廟見師父,想來想去,活著也沒臉,不如死了算了!”

董士宏聽了,心中一軟:“和尚,為了五兩銀子不至於尋死。我身上還有五六兩散碎銀子,反正我現在也用不上,就送給你吧。”說著,掏出銀子遞給濟公。濟公接過銀子,卻大笑起來:“你這銀子成色可不行,又碎又潮!”董士宏心裡有些不悅,但還是說:“你將就著用吧。”濟公應了一聲,轉身就走。董士宏忍不住抱怨:“這和尚不知好歹,我好心送他銀子,連聲謝都沒有。”

可沒走多遠,濟公又折了回來:“我一看見銀子就迷糊了,還沒問恩公貴姓?為何在此傷心?”董士宏便把自己丟銀子、找女兒無果的遭遇說了一遍。濟公聽了,竟然說:“原來你也丟了銀子,見不到女兒了。那你死吧,我走了!”董士宏又氣又急:“這和尚說話怎麼這麼不中聽!”

濟公又走了幾步,突然回頭:“董士宏,你是真想死,還是假想死?”董士宏沒好氣地說:“當然是真死!怎麼?”濟公笑嘻嘻地說:“你要是真死,不如做件好事。你這身衣服也值五六兩銀子,你死了被野獸啃咬,不如脫下來送給我,落個乾乾淨淨,多好!”董士宏氣得渾身發抖:“好你個和尚,我好心幫你,你倒來訛我!”

濟公拍手大笑:“彆生氣!我問你,就為丟了幾十兩銀子就尋死?這樣吧,我幫你找回女兒,讓你們父女團圓,怎麼樣?”董士宏歎了口氣:“就算找到女兒,贖身銀子沒了,又有什麼用?”濟公胸有成竹:“放心,我自有辦法,跟我走吧!”董士宏這才想起問:“師傅,您在哪個寺廟修行?怎麼稱呼?”濟公大大咧咧地說:“我是西湖飛來峰靈隱寺的道濟,彆人都叫我濟顛僧。”

董士宏見濟公說話不似常人,便解下絲絛,跟著他往前走。濟公一邊走,一邊哼起山歌:“走走走,遊遊遊,無是無非度春秋。今日方知出家好,始悔當年作馬牛……”

兩人進了錢塘門,來到一條巷子。濟公停下腳步,對董士宏說:“你在這兒等著,一會兒有人問你,就照實說。千萬彆走,今天一定讓你見到女兒!”董士宏滿心感激:“聖僧慈悲!”濟公抬頭一看,見路北有座氣派的大宅,門口站著一群仆人,門上牌匾高懸,便知道是大戶人家。

濟公大步上前,衝仆人們一拱手:“各位辛苦!這是趙宅嗎?”仆人們見是個衣衫破舊的和尚,沒好氣地說:“是趙宅,你有事?”濟公故作神秘:“我聽說府上老太太病得厲害,怕是撐不住了。我特意來給老太太看病!”仆人們一聽,說道:“和尚,你來晚了!老太太是心疼孫子急出的病,我家老爺剛去請名醫李懷春先生了,一會兒就回來。”

正說著,遠處傳來馬蹄聲,一群騎馬的人朝著這邊走來。為首三人,騎著白馬的是名醫李懷春,身著寶藍緞員外氅,風度翩翩;旁邊是富翁蘇北山,慈眉善目;還有一位同樣是員外打扮。濟公見狀,快步上前攔住馬頭:“三位留步!我和尚等你們好久了!”

後麵的趙文會見狀,著急地說:“和尚,我們忙著請先生給母親治病,改天再來化緣!”濟公連連擺手:“我不是來化緣的!我聽說府上老太太病重,特意來治病。我可發過誓,哪裡有人病了,我就去哪裡!”趙文會皺起眉頭:“我請的可是名醫李懷春先生,不需要你。”

濟公轉頭看向李懷春,笑嘻嘻地問:“先生既然是名醫,我請教你,新出籠的熱饅頭能治什麼病?”李懷春一愣:“本草上沒記載,我不知道。”濟公哈哈大笑:“連這都不知道還稱名醫?熱饅頭當然治餓!依我看,我跟你們去趙宅幫幫忙吧!”李懷春也好奇濟公的本事,便說:“好,一起走吧。”

眾人進了趙宅,來到老太太的房間。李懷春先給老太太把脈,搖頭道:“痰瘀上行,但老太太年事已高,氣血兩虧,這病不好治,趙員外另請高明吧。”趙文會急得直冒汗:“先生,您給推薦個人吧!”李懷春說:“臨安城裡,就數我和湯萬方醫術最好,我倆水平差不多,我治不了的,他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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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濟公湊了過來:“彆著急,我給老太太看看!”趙文會本就是孝子,一聽這話,連忙說:“那就麻煩大師了!”李懷春也想看看濟公到底有什麼本事。濟公走到老太太床前,在她頭上拍了兩下,一本正經地說:“老太太死不了,腦袋還硬著呢!”李懷春忍不住皺眉:“和尚,你說什麼胡話?”

濟公也不搭理他,對著老太太喊道:“痰啊痰啊,快出來!老太太快憋壞了!”眾人正覺得好笑,老太太突然咳出一口痰來。濟公立刻掏出一塊藥:“拿碗陰陽水來!”趙文會見狀,忍不住問:“大師,這是什麼藥?能治好我母親的病嗎?”

濟公舉起藥塊,大聲說:“此藥隨身用不完,並非丸散與膏丹,人間雜症他全治,八寶伸腿瞪眼丸!”說著,把藥放進水裡化開,“老太太是急火攻心,痰堵在了嗓子眼。吃了我這藥,立馬見效!”

趙文會見濟公說中了母親的病因,知道他有本事,連忙跪下磕頭:“大師慈悲!我兒子也病得厲害,昏迷不醒。母親就是為他著急才病倒的。求大師一並救救我兒子!”濟公喂老太太喝下藥水,老太太果然漸漸清醒過來。趙文會大喜過望,又求濟公給兒子治病。濟公慢悠悠地說:“治病不難,但你得依我一件事……”

濟公究竟提出了什麼條件?能否讓董士宏父女團圓?趙文會兒子的病又能否治愈?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濟公全傳第三回

濟公成功治愈趙文會母親的病症後,趙文會又懇請濟公為自己六歲患病的兒子診治。濟公思索片刻說道:“這病我能治,隻是藥引子難找。必須要找到一位五十二歲、五月初五出生的男子,以及一位十九歲、八月初五出生的女子,取兩人的眼淚入藥,才能藥到病除。”蘇北山和李懷春見濟公醫術神奇,不禁好奇詢問他的來曆和住處,濟公如實相告。

趙文會立即派家人在府中及周邊尋找符合條件的人,可找了一圈,要麼年齡對不上生日,要麼生日對不上年齡。直到眾人找到門口,發現站著一位年過半百的男子。家人趙連升趕忙上前詢問:“老兄貴姓?”對方答道:“我姓董名士宏,是錢塘本地人,在此等人。”趙連升又問:“老兄今年五十二歲?”“正是。”“五月初五生辰?”“沒錯。”趙連升大喜,拉著董士宏說:“董爺,我家主人有請!”董士宏疑惑不解,趙連升便將尋找藥引子的緣由告知。

董士宏跟著趙連升進了府,見到了濟公和趙文會等人。濟公隨即吩咐:“快去尋找十九歲、八月初五出生的女子!”董士宏一聽這條件,心中猛地一動,這不正和自己女兒的生辰、年齡相符嗎?正忐忑間,家人回稟:“姑奶奶的丫環春娘,今年十九歲,八月初五出生,已找來。”

春娘一進門,董士宏定睛一看,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玉姐,頓時老淚縱橫。玉姐認出父親,也忍不住痛哭起來。濟公見狀,哈哈大笑道:“善哉善哉!今日真是一舉三得,三全其美!”他取出隨身的藥,讓家人用兩人的淚水將藥化開,給趙公子灌下。沒過多久,趙公子便神清氣爽,病症全消。

隨後,濟公向趙文會講述了董士宏丟銀尋死、自己助他們父女團圓的經過。趙文會深受感動,不僅贈予董士宏一百兩銀子,還讓他領走春娘,同時表示會再為自家小姐另買丫環。李懷春這才知曉,眼前這位和尚竟是靈隱寺大名鼎鼎的濟公長老。蘇北山也趕忙上前行禮,懇請濟公為自己母親治病。濟公爽快答應:“走,去你家瞧瞧!”

趙文會不好強留,拿出百兩白銀想給濟公添置衣物。濟公卻附在他耳邊,小聲叮囑了一番。趙文會連連點頭:“師父放心,我一定照辦!”說罷,濟公便與蘇北山一同離開趙宅。董士宏父女千恩萬謝,送彆濟公後暫且不提。

到了蘇北山家,濟公在書房坐下,詳細詢問老太太的病情。蘇北山歎息道:“實不相瞞,請過無數名醫都不見效。之前神醫湯萬方先生診治無果,後來李懷春先生來看,也沒能治好。都說母親年事已高,氣血兩虧,怕是難以調養。今日能遇到聖僧,真是我母親的福氣!”

兩人說著便來到老太太的房間。隻見老太太躺在床上,身旁的婆子丫環們見濟公衣衫襤褸,忍不住露出嘲笑的神色。濟公卻不在意,開口道:“世人休笑僧衣破,本來麵目世上無。”說罷,他掏出一塊漆黑如檳榔、卻散發著奇異香氣的藥。蘇北山好奇接過,詢問藥名。濟公開玩笑道:“這是我的妙藥,名叫要命丹,能把人的命從閻王爺手裡奪回來,也叫伸腿瞪眼丸!”

蘇北山趕緊用水化開,給母親灌下。果然,沒過多久,老太太就痊愈了。蘇北山欣喜萬分,吩咐擺下酒席,在書房款待濟公。席間,兩人談古論今,濟公談吐不凡、學識淵博,蘇北山這才意識到眼前人是位世外高人,當即拜濟公為師,還想為他置辦新衣。濟公婉拒道:“你若真想謝我,隻需如此這般……我也該走了。”蘇北山挽留道:“師父,這兒就跟您家一樣,想來就來,住多久都行!”濟公笑著答應,隨後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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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蘇家後,濟公漫步街頭,一邊走一邊哼唱:“自古當年笑五侯,含花逞錦最風流,如今聲勢歸何處?孤家斜陽漫對愁……”回到靈隱寺,濟公像往常一樣,跑到大碑樓上睡覺。監寺廣亮一直對濟公懷恨在心,想找機會報複。得知濟公在大碑樓,便派徒弟必清趁夜放火,企圖燒死濟公。

第一次放火時,濟公一盆尿澆下去,把必清澆了個透心涼,火也滅了。廣亮不甘心,又派人第二次放火,這次大碑樓燃起熊熊大火,瞬間烈焰騰空,濃煙滾滾。廟中眾僧被驚醒,紛紛驚呼:“不好!瘋和尚還在樓上,怕是凶多吉少!”眾人趕忙救火。火滅後,廣亮正暗自得意,卻見濟公大搖大擺從大雄寶殿走出來,哈哈大笑道:“人叫人死不肯,天叫人死有何難!”

廣亮見狀,氣不打一處來,跑到方丈那裡告狀:“火燒大碑樓,濟公難辭其咎,必須治罪!”方丈卻搖搖頭:“這是天意,與道濟無關。”廣亮不死心,繼續爭辯:“國有國法,廟有廟規!濟公成天點燈不滅,引火上身,違反清規,理應將他趕出寺廟,砸毀衣缽戒碟!”方丈想了想,說:“處罰太重,就派他去化緣,重修大碑樓吧。”

隨後,方丈叫來濟公,說道:“道濟,你不守清規,致使大碑樓被燒,現命你化緣一萬兩銀子重修此樓。問問你師兄,給你多少期限?”濟公轉頭問廣亮:“師兄,你給我多久?”廣亮冷笑道:“三年時間,能化來一萬兩銀子嗎?”濟公直搖頭:“太久,說近點!”廣亮又說:“一年?”濟公還是嫌久。“半年?”依舊不行。“一個月?”濟公還是搖頭。廣亮不耐煩了:“一天!一天化一萬兩,總行了吧?”濟公哈哈大笑:“一天化一萬兩,你去化!我可做不到!”

最後,眾僧商議決定,給濟公一百天期限,如果能化來一萬兩銀子,就將功贖罪。濟公滿口答應,可每日出門,不是舍藥救人,就是收記名徒弟,還時常裝瘋賣傻,壓根沒把化緣的事放在心上,也不見他拿出一兩銀子。

這天,濟公見看山門的和尚不在,便溜進韋馱殿。望著韋馱神像威風凜凜的模樣,濟公突發奇想:“老韋,跟我出去逛逛!”說罷,扛起韋馱神像就出了山門,沿著西湖邊走邊逛。路人見狀,紛紛議論:“從沒見過扛著韋馱像化緣的和尚!”濟公卻滿不在乎:“這是我們廟搬家,少見多怪!”

正走著,濟公突然發現前方一股黑氣衝天,他心中一動,連擊三掌,喃喃道:“善哉善哉,這事我得管!”抬頭一看,前方大街路北有一家名為“醉仙樓”的酒飯館,酒牌上寫著“太白鬥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口稱臣是酒中仙”,兩旁掛著對聯“醉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裡麵熱鬨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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