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樵夫隨魏勇排隊上山,待樵夫都走完後,武植眼簾微垂,腦中思緒正在奔騰急轉。
正在他苦思明日的對策時,忽然聽得撲通一聲,一濃眉斜飛,身軀凜凜的漢子跪在自己麵前,隨即腦袋低垂,不敢抬頭。
武植被嚇了一下,眼露奇怪,隨即說道:
“一人隻可伐一擔,你磕頭跪拜也無用,不然其他人心裡不平衡,我如何自處?”
石秀見武植誤會,語氣愧疚道:
“弟弟今日帶人衝撞哥哥,還請哥哥責罰。”
一旁的火誌見狀,也連忙跪下。
武植大奇,方才他就發現這漢子生得一表人物,隻是事態緊急,也沒多注意他,現在見他喊自己哥哥,登時來了點興趣。
當下問道:
“我與你理應第一次相見,你為何喚我哥哥?”
魏大牧三兄弟見狀也麵麵相覷,摸不著頭腦,均暗道:“這家夥倒是嘴巧,上來就喊我哥哥叫哥哥!”
魏青更是麵露不滿,氣呼呼想到,自己與武植相識這麼久,也才喊武植哥哥小半個月,以前都是喊他武大哥,你這廝第一次見就喊哥哥!?
嘿……
有這麼容易?
石秀雙目通紅,說道:
“弟弟得蒙哥哥搭救,今日卻帶人來伐哥哥的山,絕哥哥的路,做出此等不義之事,真是罪該萬死!”
武植更加疑惑了,這漢子生得英姿勃發,麵容周正,自己要是見過這漢子,絕對不會不記得。
正在這時,周刻忠帶著幾個夥計驅著牛車過來。
這老倌兒今日來拉食材,沒想到有樵夫要強行登山伐木,攔住了山道,魏勇見他年邁,自是沒帶他前來阻擋助陣,隻留他在村裡等候。
現如今樵夫有序上山,路也通了,村裡麵的周刻忠見狀大奇,遠遠又見到武植騎馬在山道上,所以立刻帶著滿載食材的牛車,和幾個夥計趕了過來。
周刻忠來到武植麵前,喊了句:
“東家!”
武植見到周刻忠,點了點頭。
石秀聽見周刻忠的聲音,抬頭一看,見到果然是前幾日搭救自己的老倌兒,臉上那股慚愧都快溢出來了。
周刻忠這時也見到了石秀和火誌,大奇。
“周大爺,我們對不起你。我和秀哥兒真不知道你們與這棲霞村有這等關係!”火誌也是滿臉愧疚說道。
周刻忠瞳孔微震,見他們腰挎柴刀,手持扁擔,明顯就是和剛才那些樵夫是一夥的,當下歎息一聲。
隨即他朝武植簡略解釋了幾天前在縣衙門前發生的事。
武植聞言,恍然過來,說了句:
“原來如此啊,我與這位兄弟倒是有些緣分。”
周刻忠捋須嗬嗬一笑,說道:
“都是意外仗了東家的勢,所以才讓張都頭將這石秀兄弟給放了出來。
這石秀兄弟也算熱血豪義,不滿那些刁奴惡仆攔路封山,一時性起傷人,給同行樵夫開路,最後自己擔責。”
武植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石秀兄弟……”
說到這,武植愣了愣。
石秀……?
石秀——!!!?
這名字怎麼這麼上口熟悉。
咦……
這不是石秀麼!
武植瞳孔微震,連忙問道:“你可是拚命三郎——石秀!”
石秀聞言,抬起頭來,意外道:
“哥哥聽過弟弟諢號?弟弟平生見不慣不平之事,見到便要抵死相幫,倒是被相熟之人給取了個諢號,喚作——拚命三郎!”
武植臉色動容,趕緊翻身下馬,一臉看見漂亮小媳婦的表情將石秀扶起來,笑臉盈盈說道:
“原來真是石秀弟弟!我久幕弟弟許久,今日一見,足了平生之願。”
石秀大奇,不過見武植這般寬宥待自己,心中感動之餘,更是愧疚。
武植心裡大喜,連帶剛才因中圈套所生出的陰鬱憤懣也消退不少。
這石秀可是他要尋的梁山好漢中排前十的存在,沒想到在這遇上了,而且還莫名施了一恩於他。
石秀也算水滸傳中為數不多性格豪義且聰慧的好漢了,而且重情重義,正直熱血,武植以前就十分喜歡他。
現在看他相貌堂堂,濃眉斜飛,果真英姿勃發,更是喜歡得不行。
魏青三兄弟見狀,臉上一時間露出失寵之色,見武植翻身下馬後,也跟著翻身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