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在縣尉廳堂門外候著的丁良聽完後,心中微動,暗道
“武縣尉現在看起來心情不錯,連重要犯人被劫走了都不降罪。
自己此時主動坦言鄒五魁和欒廷玉之事,誠懇請罪,想來他在今日剿匪成功的大喜之下,應該不會太過責備自己。”
這般想著,他打定主意,而後臉上帶著些忐忑走進縣尉廳堂,隨行的還有欒廷玉和張二岩。
武植見這幾人走進來,眉梢微挑,含笑問道
“怎地了?剛剿完朱家莊賊匪和飲完酒宴,不是讓你們都回去休息了嗎?明日再來點點卯便是。”
丁良心緒有些緊張,畢竟麵前這青年縣尉一言便能決定自己的前途去留,且自己和張二岩等人不同,以前與他並無太多私交。
念及此處,想到武植第一次給自己安排任務,可最後卻出了岔子,差點導致行動失敗。
當下神情不免有些局促不安,他深吸了一口氣,沒再多躊躇,神情緊繃地將鄒五魁的事情原原本本說出。
說完原委後,丁良單膝跪地,抱拳請罪
“是卑職疏忽大意,致使那嗜賭成性鄒五魁領賞後再入神仙林,而後被擒回了朱家莊,連累欒教頭暴露,此事卑職不敢狡辯,請大人責罰!”
武植聽完後,眼露恍然,接著眉頭一皺,現在他才知道欒廷玉為何會暴露,當下臉色陰沉下來。
張二岩見武植臉色陰沉不悅,立刻上前抱拳道
“大人,此事丁都頭是有疏忽之處,但請大人念在他勠力剿敵的份上,且事情還算順利,並無橫生太多意外,請大人寬宥他這次。”
欒廷玉也上前求情道
“武縣尉,欒某今日得蒙丁都頭舍命相救,且當日之事儘是鄒五魁作亂,如今那廝已然伏誅,丁都頭實屬無心之失,還望武縣尉體察。”
武植冷哼一聲,難怪丁良帶著張二岩和欒廷玉進來,原來是來給他求情的。
丁良聽見武植冷哼,內心微抖,暗自叫苦不迭。
武植看了看為丁良求情的張二岩和欒廷玉,目光微閃。
欒廷玉為丁良求情,武植倒不算意外,畢竟是丁良和張二岩將他從地牢裡救出的。
可張二岩是怎麼回事,這兩人以前不是處處針鋒相對,不對付的嘛。
略微轉念一想,武植有些明白過來,兩人看來是知道升任縣尉無望,以後還要受自己差遣節製。
且兩人與魏青、石秀等人不甚相熟,想來難融進那些稱自己為兄的人裡麵,所以才有意化乾戈為玉帛,和好搭夥。
下意識搞些小團體之類的,抱團取暖。
欒廷玉貌似也被他們有意無意的拉上一起了。
武植前身是在上市公司做中層管理,對他們這些小九九轉念間便想清緣由。
這種跟辦公室鬥爭差不多的戲碼他也見得多了,以前他也是某個團體的一員,這很正常。
他也知道,這種事避免不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氣性相合。
他也沒天真的想當然以為手底下這些人能一派和氣,每個人對對方都能情同手足,患難與共。
不過,手下的人隻要效忠於自己便行,他們要分裂小團體武植並不介意,而且此舉還有利於他們相互間的競爭,更能激發他們各自的潛能,力爭上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