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家姐在這武縣尉心中份量實是不輕。
如此甚好。
念及此處,吳陽鵬歎了口氣,無奈道:
“得武縣尉尋來的人參調養,家姐的身子倒是無礙。隻是家姐整日精神懨懨,無精打采的自顧自呆著,不喜說話。
我與小梅姐多番寬慰勸導,但收效甚微,作用有限得很。”
武植眉頭蹙起,急道:
“怎麼會這樣?如今大寒已過,春色漸蘇,你們也不懂得帶她出去賞賞春色散心疏解嗎?”
吳陽鵬苦笑了幾聲,解釋道:
“武大哥可冤枉小弟了,小弟如何不知春色漸濃?隻是小弟曾出言建議過要帶家姐出門散心,可均被家姐一口回絕了,小弟也是無奈的很啊。”
說到這,他又歎了口氣,望向武植,意味深長說了一句。
“唉……
自古疑難雜症均有方可治,而這心病,也隻有心藥才能醫啊。”
武植聞言,眼角跳了跳,臉色有些尷尬。
想起那個氣質端莊、杏眼圓臉的吳月娘如今心緒鬱結、悶悶不樂的樣子,他心中便就忍不住一疼。
吳陽鵬見狀,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建議道:
“武大哥,不如你書信一封,讓小弟帶回去給家姐,說不準她看見你的來信,便能高興起來。”
聞言,武植想起了吳月娘當日來信上寫的那句“此後錦書休寄”,一時間怕當日之事所過不久,倘若此時書信給吳陽鵬帶回去,怕是會讓吳月娘想起當日之事,更添其憂傷。
如此一來,弄巧成拙之下如何是好?
念及此處,武植立刻搖了搖頭,說道:“不妥,不妥。”
吳陽鵬攤了攤手,好似在說,“這樣也不行,那自己也沒法子了。”
武植想了片刻後,將周守義喚了進來,問道:“今日各大員外送來的東西可都整理好了?”
周守義點頭應道:“已經清點記錄好了。”
武植嗯了一聲,吩咐道:“將記錄清單拿來給我看看。”
周守義躬身稱是,而後將清單從懷中拿了出來,雙手奉送到武植麵前。
武植接過清單,打開一瞧。
儘是些金銀飾物、字畫古玩之類的東西。
不過一路看下去,倒是看見了幾件此時能用上的東西。
陳縣令送來了六盞血燕。
做米糧行當的淩員外送來了三株的銀耳。
看到銀耳時,武植眉頭一皺,還以為是淩員外不給自己麵子,送來幾株外賣店裡麵免費配湯都沒人撈的白木耳。
他正心中不滿,可忽然轉念一想,這是古代,銀耳可是極其稀少的八珍之一,極是珍貴。
並不是後世爛大街的東西。
念及此處,武植抬頭看向周守義,說道:“這銀耳還有血燕……”
一旁的周守義似乎是猜出了武植的意思,立刻插嘴道:
“老爺,這血燕能益氣補血,燉湯更是對女子有極強的滋補效果,大夫人、二夫人可都知道陳縣令送來血燕之事……”
說到這,他沒繼續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武植聞言,眉梢一挑,沉吟片刻後,輕咳了幾聲,義正言辭說道:
“既如此,那便取三盞血燕和那三株銀耳出來,給吳老弟帶回去贈與吳娘子調養身子,以報吳娘子相助武某開河北路之情。”
說罷,心中暗自嘀咕道:
“留三盞血燕也夠了,潘金蓮一盞、李瓶兒一盞、再給魏禾一盞。再者說,她們有自己滋補,這血燕也沒那麼重要吧。”
周守義聞言,心中一鬆,躬身稱是。
一旁的吳陽鵬見武植對自己家姐如此大方豪邁,竟然連血燕和銀耳這種珍品都能相贈,心中極是驚詫。
當下他起身連連推脫不可。
來回拉扯了幾次,吳陽鵬才被武植勸好,收下了血燕和銀耳。
沒有多待,吳陽鵬來此探望過武植後,收了禮,便被武植打發離去,讓其趕緊帶上血燕和銀耳回去給吳月娘。
吳陽鵬連連稱是,道謝完武植後,拿了血燕和銀耳,被周守義帶出了武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