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果然更適合你一些,方嬪娘娘!看來本宮的判斷,一點兒都沒錯,你就是那天生嬌顏的可人兒,怪不得皇上對我提起你時,總是讚不絕口。”
待杜鵑和花公公將德妃娘娘命印公公取來的花色繁重的裙衫,穿與方嬪娘娘身上後,經德妃仔細觀賞一番,看得眼前美人風姿又多了不少,暗自幸慶沒出錯主意,叫方雲舞前來,當然有比這件裙衫更深層意義的事情要辦,那就是盤問出紅姻樓的所在。
“娘娘心意如此貴重,令我受之有愧,不知該如何報答您?”
方雲舞換得德妃剛送的這件裙衫,自我感覺身份尊貴許多,雖說不上十分的得意,但總比她見麵就直接攻擊審問她要好。
印公公奉德妃娘娘的命,取一裝衣服的布袋,把放在木樽內的方嬪來時穿的白色蘭花外衫裝起來,擺到方嬪娘娘所坐桌子的空閒處。
“送你件外麵穿的裙衫,算什麼大不了的,雲舞?你雖進宮時間短,卻被皇上接連寵幸,如今聽他之言,連勤王殿下在靜慈庵的居所紅姻樓都一舉拿下,與這華麗裙衫相得益彰,自是襯出你的高瞻遠矚,令我實感佩服!”
德漣漪等方雲舞重新回到座位上,還沒反應過來,便口無遮攔地對她提起如今令她春風得意的紅姻樓。
“德妃娘娘言過其實些,怕我有點兒聽不太明白!紅姻樓的前因後果是先由皇上提出,想用宮內心怡廳與勤王殿下做交換,方便兩地往來產生的必然結果,不全然由我一己私欲所生,我覺得你對此事多有誤會,需仔細問過皇上的意思,再有所懷疑。我不知道,你今日請我前來,目的不止送裙衫這麼簡單,竟欲知紅姻樓虛實,皇上將它藏得那樣深,我怎麼能憑空臆斷,妄下結論呢?”
方雲舞算是感覺到,德妃的陰險之處,與一周前勤王在方嬪閣內見她時,提醒她需要小心防範疊巒居處人的見解如出一轍,好像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非要從方嬪口中讓她親自承認,紅姻樓是她費儘心機,強行占有所得。
“你無需解釋太多!皇上下旨,為你向勤王要得紅姻樓一座,並不惜一切代價用心怡廳和他做交換,這說明,你對它情有獨鐘,如願以償後,必日日流連於此,不感遺憾。我是好心好意,得到確切消息,才忍痛割愛,送你身上所穿裙衫為賀禮,與那即得的紅姻樓緊密相連,儘顯出你的雍容氣質,難道還做錯不成?”
德妃娘娘一副追根究底的陣勢,讓方雲舞有些招架不住,因她所言非虛,不敢繼續辯解。
“德妃既已知,皇上將它賞賜給我住,正馬不停蹄派人裝修與它,是不是對它有什麼想法,讓你必須當麵和我談呢?”
方嬪娘娘固然需沿著她給的線索,一步步地試探出她的言外之意。
“雲舞此言差矣!想這後宮之地,向來是按照尊卑先後來執行相關事務的。你才住進方嬪閣多久,不過四等嬪妃之位,享受到的待遇,卻令我這個侍奉皇上多年的二等妃子,都感覺望塵莫及,是不是有點兒可怕,不可理喻呢?你在靜慈庵應該還占握著明鏡堂的顯赫位置,如何快速飛升到高處,打動勤王殿下,讓他同意皇上的主意,將紅姻樓和心怡廳進行交換呢?”
德漣漪這麼一問,使方雲舞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弄半天她還是忌恨自己羽翼過於豐滿,占據紅姻樓,丟掉心怡廳,對疊巒居是種巨大的損失。
“這是勤王殿下最終決斷的意思,恐難更改。想他離宮多年,好不容易有此種機會,重返宮內,與皇上朝夕相處,你應該體諒他的苦衷,讓他在心怡廳有個安身立命之處。至於紅姻樓新的主人,當然歸皇上,我不過是個附屬,起不了多大作用,與你三年前輕鬆住進勤王舊日的疊巒居比較,似是大巫見小巫吧!不知,勤王初入心怡廳裡,可曾拜會過你,對這處疊巒居必然觸景生情,已成你和省王殿下的居所,讓勤王情何以堪呢?”
方嬪娘娘得理不饒人的回答,委實聽得德妃娘娘心裡難受。
“勤王離宮後,在靜慈庵內叱吒風雲多年,皇上甚少染指其中,怎會惦記疊巒居這座名不見經傳的舊日居所呢?我和龍兒住過來,一方麵拓展正和殿的規模,另一方麵為省王謀得寬敞居住的空間,宮內儘人皆知,早已不是什麼新鮮的事!”
德妃娘娘糾正著方嬪的錯誤,讓兩人間莫名地升起一股怨氣,怎麼都揮散不去。
“你對疊巒居已漸生感情,把它據為己有三年,彆人也不曾說些什麼,為什麼我經皇上同意,獲得靜慈庵內紅姻樓的居住權一事,都給你產生如此大的困惑呢?你應該接受這種現實,想那麼多不可能實現的事,未必有多大好處。”
方嬪娘娘乾脆薄掉她的麵子,用紅姻樓和疊巒居加以比較後,向她表明,需安分守己,不要逾越尺度,管得太寬。
“你心意已決,怕我再做勸說也無濟於事。紅姻樓皇上既然劃歸於你,你且承擔占有它的後果。到時,若出現什麼差池,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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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娘娘知道,方嬪娘娘對她的話,簡直是嗤之以鼻,不值一提。
當場停止繼續討論它下去,隻幾分鐘後,兩人鬨得不歡而散,使雙方陷入極為尷尬難堪的局麵。
方嬪隨後穿著德妃所送新裙衫,讓花公公拿起裝她那件白色蘭花衫的袋子,與杜鵑、相合離開這間主客廳,召集同來之人返回方嬪閣。
“娘娘,德妃怎麼那種態度對您啊?她今天見您,哪是單純送您件自己駕馭不了的裙衫那麼簡單?明明衝著皇上剛賞您的那座紅姻樓而去,言辭尖酸刻薄,完全不顧及您曾為它鞍前馬後,侍奉皇上左右,才換取目前這稍顯公平的結果。”
杜鵑的話,說中方嬪感到頭疼的要害。
方嬪娘娘回到方嬪閣中,先脫下德妃送的那件繁花裙衫,穿好自己的白色蘭花外衫,吩咐花公公將繁花衫擺入三樓主臥的衣櫃內,然後走進一樓主客廳裡,於一張大椅內坐下。
丫環杜鵑從疊巒居跟隨方嬪回來,感覺德妃送她裙衫為前提下,肆意拉攏她,想刨根問底進入紅姻樓中。結果,方嬪顯然事先做番防備才出發,隨印公公到疊巒居見德妃娘娘的。
德妃怎料得,自己一片好心,送方雲舞那件繁花外衫,非但沒打動她,坦白出紅姻樓的細節,反而被攻擊一番,認為疊巒居不見得比紅姻樓強到哪兒去?
同樣曾屬於勤王居住的地方,德妃就能分文不出,光明正大地搬入疊巒居裡,為什麼方嬪娘娘以皇上的心怡廳做交換得來的紅姻樓,要被她針鋒相對,加以懷疑呢?
看來,勤王殿下一周前登門勸說方嬪的話,不是空穴來風。
德妃今日能用一件所送裙衫試她深淺,明日就會出新招數,讓她開心不了那麼久!
最好離疊巒居處遠些!哪能以紅姻樓為代價,任由德妃從中挑撥離間,弄得人心惶惶呢?
“她明顯認為我,得了便宜還賣乖,讓她下不了台。可這又能怎麼樣呢?我若聽從她的意思,離紅姻樓遠點兒,可能連皇上的麵都不得見幾次!後宮內嬪妃間爭風吃醋,不經常這個樣嗎?我不強詞奪理勝她一籌,難不成被她牽著鼻子走,立即向她投降嗎?”
方嬪已擺脫疊巒居中令她感覺壓抑無比的詭異氣息,現在說出的話,代表著兩不相欠的含義,若無非見上一麵的必要,還是不要招惹德妃為好。
“娘娘,方嬪您剛招待過,那件您一直舍不得穿的繁花衫已送給她,到頭來,她似乎一點兒也不領您的情,說走就走,欺人太甚,讓您獨自守在這兒,根本動她不得的樣子,看得奴才覺您可憐。”
印公公對前來疊巒居做客的方嬪娘娘,初次體驗到她的不近人情。想來德妃娘娘對她夠客氣尊貴的了,怎聽她回複德妃的話,如芒刺背,很不是滋味呢?
“一件裙衫而已,送給當今皇上愛慕不已的齊國第一美,算得了什麼啊?你沒看出,她換得那件繁花衫後,姿態動人,氣質超出我穿上它時的許多,真應中那句話,人靠衣裝馬靠鞍的道理。稍加點綴修飾,我想皇上看她風華絕代的儀態,定會加倍恩寵於她。她今態度即已表明,不讓我插手紅姻樓的事,那麼,以後和她方嬪閣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不再打擾。”
德漣漪忍受著,請方雲舞來好意交談時,她劍拔弩張的激進態度,聽印公公一言,不免心酸不已。
皇上給方嬪娘娘的庇護,過於真實有效,德妃執意犯她,換來皇上的怪罪和斥責,怕疊巒居會得不償失。
再探探紅姻樓的風頭,看方雲舞得多少好處,讓德妃如坐針氈的話,必還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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