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刺耳的引擎聲徹底遠去，珠寶行裡緊繃到極點的氣氛，才轟然垮塌。
經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店員們也像是虛脫了一樣，扶著櫃台，臉色煞白。
趙小麗腿一軟，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
“小心。”
梁文浩眼疾手快，另一隻手伸出，穩穩地托住了她的腰。
趙小麗整個人幾乎都跌進了他的懷裡，後背緊緊貼著他堅實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穩而規律，與自己那顆快要跳出喉嚨的心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身上那股混合著煙草和皮革的味道，再次將她包圍。
“站穩了，趙小姐。”梁文浩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戲還沒演完呢。”
趙小麗的臉“轟”的一下，從臉頰紅到了脖子根。她觸電般地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軟得像一團棉花，根本使不上力氣。
“經理。”
趙淑芬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走到櫃台前，指著那條被趙小麗“欽點”的黃金項鏈，對那個還癱坐在地上的經理說：“包起來吧，我女兒說要了。”
經理一個激靈，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連聲應道：“好，好！馬上，馬上就給您包起來！”
趙淑芬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本支票簿，瀟灑地簽下了一串數字，撕下來，遞了過去。
整個過程，她看都沒看身後的女兒和那個“貼身保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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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回那輛車後座，車門關上，隔絕了外麵所有的視線，趙小麗才終於徹底鬆懈下來，整個人癱軟在真皮座椅上。
她感覺自己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軟。
“剛才，表現得不錯。”
開車的趙淑芬，透過後視鏡看了女兒一眼，語氣裡帶著讚許。
趙小麗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梁文浩，他已經恢複了那副懶散的樣子，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好像剛才那個肌肉緊繃、氣場全開的保鏢不是他一樣。
“你……你早就知道會這樣？”趙小麗小聲問。
梁文浩連眼睛都沒睜開，嘴角卻向上勾了勾：“我隻負責動手，動腦子的事，歸你媽。不過，你剛才說要把金項鏈拿來墊桌腳，倒是挺有你媽的風範。”
趙小麗的臉又熱了。
她窘迫地低下頭，卻看到梁文浩放在膝蓋上的手。那隻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虎口處有一層薄薄的繭，就是這隻手，剛才穩穩地扶住了她。
“那個……謝謝你。”
梁文浩終於睜開了眼睛，側過頭來看她。車內的光線有些昏暗，他的眼神顯得格外深邃。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分內之事而已，趙小姐。”他頓了頓，忽然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不過，如果你真的想謝我，不如考慮一下，給我漲點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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