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複”,意味著標準是固定的,是回到過去。
而“再造”,意味著標準是未知的,是創造未來!
一詞之差,天壤之彆。
“如果你拿著這份寫著‘修複’的合同去找那個陳老板,”齊師傅繼續說道,“他會以為,你隻是要把他的黑布,重新染好。”
“他會用修理工的價錢,來衡量我們的價值。”
“可如果,我們告訴他,我們要‘再造’一種全新的,獨一無二的麵料呢?”
趙小麗的腦子裡“轟”的一聲。
她想起了母親在電話裡說的話。
“你是‘麗姿服裝設計工作室’的負責人。”
“你是這個平台的搭建者和管理者。”
“你要開始學著,站在平台的位置上,去平衡和協調兩方的利益。”
是的。
平衡。
陳老板想要的是結果,是布料被救活,是賺錢。
齊師傅想要的,是尊重,是手藝價值的最大化,是創作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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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修複”這個詞,無法同時滿足他們。
它把齊師傅框死成了一個修理工,也限製了陳老板對最終產品價值的想象力。
隻有“再造”,才能把兩個人的利益,真正地捆綁在一起,推向一個更高的高度!
“媽……我好像……有點明白了。”趙小麗在心裡默念。
“齊師傅。”
“要完成‘再造’,而不是‘修複’,我們需要什麼?”
齊師傅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的反應這麼快。
他更沒想到,她會用“我們”這個詞。
他讚許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疲憊似乎都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
“好問題。”
“首先,地方不夠。”他環視了一下自己這個狹小的鋪子,“我需要一個更大的地方,像個實驗室,而不是裁縫鋪。要通風,要能控溫控濕。”
“其次,工具不行。”他指了指那些白瓷碗,“這些都是土辦法,精度太差。我需要更精密的儀器,至少,也得有幾套化學實驗用的玻璃器皿和酒精燈。”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
齊師傅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塊廢布上,眼神變得銳利。
“我需要更多的樣品。各種損壞程度的樣品。”
“我需要時間,去摸索規律,去把這百分之一的運氣,變成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趙小麗靜靜地聽著,拿出筆,在筆記本的空白頁上,飛快地記下。
實驗室……精密儀器……更多樣品……時間……
這些,都要錢,而這些錢,都要她去跟陳老板要。
寫完,她合上本子,抬起頭。
“齊師傅,關於合同。”
“那一萬塊的診斷費,我們不要了。”
齊師傅眉頭一挑。
隻聽趙小麗繼續說道:“診斷已經結束了。結論是,無法修複,但可以再造。”
“所以,第一條技術谘詢服務,應該作廢。”
“我們需要一份全新的合同。”
她的思路,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新的合同裡,甲方,也就是陳老板,需要為‘再造’項目,提供您剛才所說的,包括場地、設備、原材料在內的全部前期投入。”
“而我們乙方,‘麗姿服裝設計工作室’,將整合以您為核心的技術團隊,負責完成‘再造’的研發。”
“至於第三條……”趙小麗的目光,落在了“商業價值分成”那幾個字上。
“百分之十,太少了。”
“對於‘再造’而言,這已經不是分享增值利潤了。”
“這是,無中生有。”
齊師傅看著眼前的趙小麗,看著她那張因為一夜未眠而略顯蒼白,但雙眼卻亮得驚人的臉。
他發自內心地笑了,拿起那本被趙小麗修改過的筆記本,遞還給她。
“去吧。”
“拿著這些新的條件,去找你的陳老板談。”
“告訴他,他賭的,不是一倉庫的廢布能不能救活。”
“他賭的,是一個全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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