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給你做頓熱飯,但家裡沒水了……”,
“我知道。”,
趙運寶隨手將木桶放到了一旁,打開院門,小心翼翼的扶著女子跨過門檻,緊張的麵色這才緩解了不少。
扶著門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木桶提了進來,緊緊關上了木門。
重新轉回自家的院內,趙運寶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又堆上一副燦爛的笑容,扶著女子坐了下來。
“我也沒想到能讓人撞見,”,坐在了樹下的石凳上,女子又一臉愁容的絮叨了起來,
“萬一再等個三年,那該怎麼辦?”,
說到這,女子忽抽噎了兩聲,看著自己隆起的小腹,抬手抹著眼淚,
“你說,我懷的是不是不怪物……”。
“瞎說,一定是個仙人!”,趙運寶出聲反駁,故作不悅,那副篤定的模樣倒是又讓女子的心裡安定了不少。
“這孩子出生了,以後必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咱們啊,跟在他後麵享福了。”,
趙運寶笑著安慰,一旁的女子也跟著破涕為笑,伸手輕輕揉著自己的小腹,眼中滿是慈愛
看著妻子的神色,趙運寶喉結滾動。
他自己心中卻沒底,也不知道裡麵的究竟是什麼,如果真是個怪物……
他既害怕妻子因此受害,又害怕自己上報後,幾位族老將自己的妻子與這孩子一同毀去。
他是趙家人,可他更是個普通的凡人,是妻子能夠依靠的丈夫。
整個家族有族老庇護,可他這個小家,能倚仗的隻有自己。
“快讓我聽聽兒子醒了沒。”,趙運寶忽的蹲在了妻子的麵前,將耳朵貼在妻子的小腹上,聽著這裡麵輕微的響動,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你怎麼知道這就是兒子?”,女兒伸出衣袖沾去了臉上的淚花,故作嬌嗔。
“女兒,我也歡喜的緊。”,趙運寶嘿嘿一笑,趴了好一會,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身來,
“我去做飯,你和兒子先在這坐一會。”。
……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便又過了幾日。
飛瀑峰的靈田中,吟風月正為這一大片的靈植施展術法,
“這便是水木催發之術,以水木二元之法相輔就可以施展,水木相生,修煉雙法不傷根本,你好生參悟。”。
看著麵前的枯枝變得翠綠,站在旁邊的趙運寧微微頷首,明動安寧的雙眸中難掩好奇。
“嗯,”,看著趙運寧那副認真的模樣,吟風月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群孩子中就數運寧最乖巧懂事。’。
“好好學,這些都是我的自悟之術,如今都傳於你。”,
吟風月端手而立,神色柔和帶笑,卷動衣袍剛想在掐動一道法訣,電感覺腹部傳來一陣悸動,下意識的驚呼出聲,
“啊!”。
“風月祖奶!”,趙運寧溫和的小臉上第一次有了神色,慌裡慌張的快跑了過去。
“啊!”,又是一聲痛呼,吟風月隻感覺腹部陣陣絞痛,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從中出世。
轟——
恰在這時,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從遠處的山峰之上激蕩開來,浩然靈氣衝天而起,顯然是趙千均突破成功。
“啊!”,浩瀚的靈力自四麵八方彙聚,與腹中交相呼應,吟風月隻覺著疼痛更加的劇烈。
“風月祖奶!”,趙運寧看著這一幕心中驚駭異常,但她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在第一時間喚出飛梭,將吟風月扶了上去,
“千均爺還在穩固修為,風月祖奶,我帶你去找白行老祖。”。
趙運寧剛要行動,吟風月就猛然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她強撐著腹部的疼痛,艱難開口,
“運寧,我好像是要生了!”。
一句話脫口而出,宛如驚雷。若是換做旁人,此刻大腦早已燒起一片青煙。
吟風月孕而不顯,任誰都難以察覺。
好在趙運寧及時反應了過來,明白了吟風月的意思,
“先回彆院,我去給白行老祖傳訊。”。
說話間,她便禦使飛梭,帶著吟風月遠去。
……
彆院外,趙白行弓著身子一遍又一遍的捋著下巴上的胡須,聽著房中傳來的聲響,一遍又一遍的張望著遠處的清秀山,似乎是盼望著趙千均早日歸來。
“這怎麼好好的,弟妹就要生了!”,院門外,趙飛雲也守在外麵,相比於趙白行的牽掛,他倒是多了幾分好奇,
“這孩子來的還真是時候,他爹還在那裡鞏固修為呢!”,
說到這,趙飛雲又忍不住好奇的開口,“父母都是修士,也不知這孩子有沒有靈根?”。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趙白行的心坎兒中了,他也好奇,不過眼下卻更是擔心吟風月的安危。
僅次於當年柳水柔生產的時候,自己在外麵時的緊張。
這邊兩人還在猜想,裡麵卻忽地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