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月後,
一隻略顯白皙的大手推開木窗,天光正亮,微風和煦。
遠處山巒疊伏,茂盛的山林翻湧成一片綠色的海洋,一望無際,除了那滿是生機的翠綠便再無半點色彩,令人賞心悅目。
一口濁氣從口中緩緩吐出,站在窗前的趙千均隨意的撐起木棍,暖光衝湧而來,潑灑在窗下的桌案上。
零零散散的幾頁也隨風翻動,隱約能看見上麵還未浸乾的墨水《水元丹術》,……
隻有寥寥幾片,前後字跡卻有些新舊之彆,顯然是早有思量。
‘這些年煉丹,倒也悟出了些許丹法,將其儘數寫出卻有些雜亂無章,修修改改,卻沒了頭尾,’,
這般想著,那略顯清瘦的身影晃動了幾下,又重新做回了桌案前,
‘終究是有些心急,火元丹法尚未參透,便想無鑒自悟,到底是有些拎不清自己的份量了。’。
趙千均嘴角的笑容收斂了下來,微微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靠在椅背上,思緒卻有些雜亂,
‘如今突破到築基中期,體內的五元之力便越發難控,如今看來也隻能停留一二;
這般也好,留些精力放在丹道之上,未必不能有所收獲。’。
這般想著,他手上捏眉的動作一頓,重新將目光彙聚在桌案上的幾卷古卷上,
‘駐顏丹,煉十成七;化木培元丹,煉十成四;旭炎丹,煉十成五……
僅有的幾張二階丹方多多少少皆已經練過,倒是……築基丹還未有所修習。’。
一道流光從儲物袋中飛出,落到了舉起的手掌之中。
看著上麵記載的所需靈材,趙千均一邊在心中默念,一邊拿出了那散修的煉丹心得。
雙手倒換,趙千均開始逐一翻找了起來,
“岩蓬草,生於絕壁之間,三年一熟;落焰花,出於火脈之地,生於流火之畔,朝生暮枯;天心草,……怎麼沒了。”。
看著手中的書卷,趙千均眉頭一皺,將丹方收了起來,捧起那古卷仔細查看了起來,
“這頁竟被撕去了!”,趙千均心中一緊,探出手指撫摸著那參差不齊的裂痕,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
“撕口細密,顯然是極其小心,似乎是怕壞了紙頁,看切口應該不過三十載,三十載……白行爺。”。
趙千均下意識的將手收了回來,看著平攤在桌案上的書卷,他有些想不明白,趙白行為何要將這一頁撕去。
要麼是因為珍貴,要麼是……不希望他看見!
一想到這,縱然是一向處事不驚的趙千均,此刻大腦也在嗡嗡作響,他有些煩躁的弓起身子,將手臂撐在桌案上,撫平自己的眉心。
在這一刻,一些他從未察覺的細枝末節忽的湧上心頭。
當年種植天心草時,二人戛然而止的對話。
以及幾年前他提出突破築基中期,嘗試煉製築基丹時,趙白行的沉默。
無不說明其中有些刻意隱下的秘辛。
他忽然想起,自從天心草被種下的那一刻,他便再也沒有過問過。
他沒有問過何時成熟,也未曾去見過長勢如何,一切都是趙白行親力親為。
咚咚咚……
房門處傳來了沉悶的聲響,忽然打斷了趙千均的思緒,他驀然抬頭,一道清朗的話語從外麵傳了進來,
“千均爺,白行老祖喚你過去,說是商量功法之事。”。
趙千均聽出了來人,是趙運鴻。
一口濁氣緩緩吐出,臉上的各異神色一掃而空,又恢複了溫和的模樣,仿佛剛才所思所想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個夢,
“我知道了。”。
……
廣場之上,